“若不是殿下冒用大公子的姓名, 导致世人不敢再相信大将军长子, 也没有这么多事。” 刘彻颔首:“就这些?” “殿下赢下彩头转手就送给卫公子。” “还有吗?” “殿下跟人比剑术的时候把人的衣裳挑的破破烂烂。”说到此, 春望小心翼翼地看看帝王的神色,见他面无表情, 一时摸不清他的想法,老老实实说:“奴婢觉着伤害性不大,但极其侮辱人。殿下此番怕会成为那些人的眼中钉肉中刺。” 刘彻拿起玉笔:“他自称王孙不是吗?” “王家人口简单,经不起打探。” 刘彻:“寻常百姓不敢冒充母后侄孙。即便他们打听到王家没有十来岁的少年也不信。恰好王家有个小子,朕记得比据儿大两三岁。据儿个高,说他十四五岁旁人也信。” 春望不禁问:“殿下知道吗?” “不,他不清楚。”刘彻没有听儿子提过,他十有八九不知道还有这么巧的事。 小太子见过他祖母的兄弟弟媳,但他没有见过祖母的侄子侄女这些人。刘彻不喜欢太后同母异父的弟弟,也不喜欢她同父同母的兄长。太后同父兄长盖侯没少干糊涂事。异父弟弟武安侯田蚡贪得无厌。刘彻很少宣召他们,又从来没有跟儿子提过那些人,是以小太子只知道他父亲有几个舅舅。 从太子宫绕到西边城门来回有十多里路,赛马来回又有四十里,又只用短短一个时辰,以至于小太子到茶室放松下来就觉着有点累。 也是因为他没跑习惯。 小太子歇一炷香就用午饭。午饭后睡一会,再去椒房殿陪陪母亲,一天就差不多了。 天空昏暗,小太子坐在屋檐下托着下巴望着天上繁星点点:“韩韩,明日又是个好天气。” “今年应该是个暖冬。暖冬也好,象喜欢。”韩子仁为他披上斗篷,“别着凉了。” 小太子点点小脑袋:“孤要当舅舅了。” 不出意外下次休沐小太子就是小舅舅了。韩子仁试探地问:“需要奴婢准备贺礼吗?” “不必。父皇母后早备好了。”小太子想起什么,禁不住笑了。 韩子仁借着月光打量一番太子:“殿下很开心?” “想起一件趣事。父皇认为是男孩,母后认为大姊可能跟她一样头胎得女。所以他二人一个准备男孩用的东西,一个准备女孩用的物品。”小太子扭头问,“你猜是男是女?” 韩子仁:“太医署有个太医能把出男女,他说是男孩。昭平君夫人就请他把过jsg脉。” 小太子好奇地问:“很懂女子的身体吗?” 韩子仁点头:“奴婢听说好几个宫妃都找他开过方子。” “调养身体?”小太子见他应一声,不禁说:“父皇后宫也是怪了,这么多年新人不断,父皇也算勤快——” 韩子仁被口水呛着,慌忙提醒他慎言。 太子宫晚上没有女子,宫女和非阉人宦官另有住处。阉人在外很受鄙视,只能在宫里当差,不敢轻易背叛小太子,小太子不怕他们乱说。 小太子:“孤相信你们。” 吴琢过来:“奴婢们不相信自己啊。有时晚上睡觉都不敢说梦话。” “百官粘上毛比猴还精,你们是该谨慎点。但也不必太过谨慎。”小太子安慰他。 韩子仁:“殿下,进去吧。” 小太子摸摸冰凉的脸,起来活动一下筋骨:“睡觉。明日早起。” 翌日清晨,小太子没等来老父亲就叫韩子仁和吴琢二人陪他练剑。身上热乎乎的,小太子很开心,听课的时候也不觉着石庆烦。 如此过了四日,宣室殿传来喜讯——卫长公主生了,是个男孩。 休沐日,小太子把他亲自洗干净的暖玉送过去。当日刚刚查出身孕的二公主也在,美其名曰沾沾喜气,他日一举得男。小太子觉着她太过忧虑:“你身为公主又不必指望儿子种田养老,生个女儿又怎么了?” “你懂什么?”二公主瞪他。 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