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说!”贺之桢觉得听听也无妨。 “其实这事,您找我干爸,是远水救不了近火的,他调到京市去了,在申城这边的关系,和以前就不能比了。” 贺之桢眉心微动,他在政府系统里工作多年,一听就知道,这是谢微兰委婉地解释,为什么她干爸没有帮忙。 就听谢微兰道:“卫生局刚好隶属于我们芦海区范围内,由我们区里出面,以改造的名义,先把苏同志调过来,在街道做些苦力活,然后您这边再想法子把人调到别的地方去。” 顿了一下道:“就是如果街道办接收的话,势必是卫生局将其开除公职以后,不知道苏同志愿不愿意?” “愿意!”俩个字差点脱口而出,但是贺之桢很快觉得有些违和,他不知道谢微兰为什么会愿意帮这个忙? 贺之桢斟酌着问道:“不知道谢同志为什么愿意帮忙?谢同志和我妹夫,应该不是故旧?”谢微兰在他的印象里,是位果断.狠绝.清醒的女同志,这样的一个人,怎么会给自己找吃力又不讨好的事做? “您就当我是还债吧!我以前偷了爱立一样很贵重的东西,她不计前嫌,没有和我多计较,我想还一还自己的债。”谢微兰不知道,贺之桢知不知道谢家的事,所以并没有说她偷了爱立身份的事,免得给沈玉兰一家增添不必要的麻烦。 又和他道:“您没必要对我不放心,如果后面我想耍什么手段,您大概和我干爸说一声,我干爸一直将你视为知己。” “知己”二字,就有些抬高了。 贺之桢也没有戳破她,点头道:“如果谢同志愿意帮忙,那是再好不过的,瑞庆也想换个地方工作,条件恶劣点,倒也无妨。” 谢微兰得了他这话,就道:“将其开除公职,大概是卫生局的人喜闻乐见的,问题应该不大,我今天下午就让同志去卫生局说这事。” “有劳,感谢谢同志!” 谢微兰临走的时候,问了贺之桢一句:“爱立同志,近况还好吗?” “尚可,前段时间铎匀的爷爷住院,他们去了京市,不知道回没回汉城。” 谢微兰点点头,让贺之桢留步,不必再送。 她走出去的时候,纺织工业局的同志们看到她,还有些愕然,悄悄问着是不是藏季海前头的妻子?大家都猜她来是不是为了藏季海的事? 有人怂恿去问下贺局长的秘书,但是秘书也是一脸茫然,大家只当他嘴巴紧。 谁也想不到,谢微兰这回是给贺之桢解决问题来了。 谢微兰前脚刚走,贺之桢就给爱立拍了份电报,“谢兰来说,调到街道,汝意?”他对爱立和谢微兰的关系,并不甚清楚,虽然谢微兰看着极为诚恳,但是事关重大,贺之桢不敢完全信任她,想着问下爱立,看她觉得谢微兰这边,到底靠不靠谱? 倒是谢微兰,得知沈爱立最近去了京市,猜测她可能住在樊多美家,那就和奶奶住在一个大院里了,奶奶不知道有没有和她见面? 中午即给谢家那边打了一个电话过去,却不想何姐一听到她的声音,就带着哭腔道:“微兰,老太太昨天夜里走了,她遗嘱里给你留了点东西,你以后有空来京市的时候,记得过来拿。” 谢微兰觉得脑袋一懵,有些不敢相信地问道:“何姨,怎么会呢?我月初过去的时候,不还好好的吗?怎么会呢?”那时候连药都不用吃了,医生都说奶奶大好了。 “摔了一跤,脑出血,送到医院就来不及了。” 谢微兰的手微微发抖,轻声问道:“何姨,我能去吊唁吗?” 电话那头的何姐像是问了谁一样,过了一会和她道:“你要是有空,就来一趟吧,定在周六出殡。” 谢微兰挂了电话,就找领导开了奔丧证明,然后又去找姆妈,和她说了奶奶去世的事。 林岫云见她这样重情重义,心里是满意的,安慰她道:“多带点钱傍身,到了京市那边,要是有什么事,就去找你干爸,我一会给你干爸打电话说一声。” “嗯,好,谢谢姆妈!”又把贺之桢同意将苏瑞庆调到街道办的事,和姆妈说了一遍。 林岫云有些意外,想不到贺之桢所求的,竟这样简单,枉先前丈夫为这事,愁眉不展的,如果知道苏瑞庆连街道办都愿意去,老姚大概一早就能给贺之桢一个准信儿了。 和谢微兰道:“行,他们如果愿意,这对我们来说,不是什么难事儿,我一会和底下的人说一声,让他们今天下午就去一趟卫生局。” 又叮嘱谢微兰道:“你要是不能准时回来,给我打个电话或拍份电报都成,我帮你再办几天的假条。” 谢微兰道谢过后,立即回家收拾了几件衣服,就去火车站买了下午三点的硬票。 这一次的火车,谢微兰比上次去京市出差还要百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