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宁拆一座庙,不破一桩婚,她虽然不满意这个儿媳妇,但到底少原已经和人结婚了,她还是希望小俩口能和和美美地过日子。 安少原望着窗户,苦笑道:“妈,她刚来县城就搞投机倒把。” 钱伍花脑子一“嗡”,“怎么可能?少原,这中间会不会有什么误会,你是从哪里知道冬青又搞投机倒把的?” 安少原轻声道:“是谢林森告诉我,今天上午打冬青的人是县委办公室主任的爱人,她怀疑冬青和她丈夫有些首尾,所以蹲在我家巷子口这边来打人,冬青解释说她和姜主任是在聊工作上的事情。” 安少原说到这里,嘴角带了点嘲讽,“妈,什么工作上的事,还要避着人家的爱人聊?” 钱伍花想,总不会是什么机密,自然是见不得人的事。 钱伍花有点不明白,问儿子道:“冬青不过才来半个月,怎么会认识什么主任?而且我俩天天在一块儿,她也就偶尔去供销社逛逛,买点小东……” 钱伍花说到这里,忽然就停了声,她想起来了,冬青出去的频率可不低,有时候一去就是一两个小时。 她一直想着,儿媳毕竟是年轻姑娘,不可能像她一个老太婆一样,天天闷在家里也能闷得住,出去转转看看,也是正常的。 就是有一回儿媳回来的时候,天都快黑了,她才问了一句,儿媳说是路上碰到有个老人家摔倒了,就帮忙扶了一把,把人送到了家里去,耽搁了不少时间。 她当时听儿媳连人家的门牌号都说了出来,也就信了这话。 再加上,儿媳每次出去回来,都会带点小东西回来,一袋盐.一盒火柴.几块鸡蛋糕,或者是一点煤油,她也就真的以为,儿媳只是去供销社转转,买点零碎的东西。 原来,竟然是去投机倒把吗? 她和少原千叮万嘱的,冬青竟然还会动这个心思。钱伍花的心里立即冷飕飕的,后背都起了一点冷汗来,有些失神地抓着儿子的胳膊道:“早点离,咱们家禁不住她这么折腾。”自己苦了半辈子,拉扯大了少原和小雨,不指望着他们怎样出人头地,就希望俩个孩子能顺顺利利地过日子。 杨冬青的心太野了,一点不管少原和安家的死活。从她嫁进门来,自己可没在吃穿上克扣过她,也就是那一年为了别她性子,让她在家种了半年地。 说是种地,也不过是让冬青搭把手,苦活累活不还是她自己做了。 钱伍花觉得这个姑娘的心真不是肉长的。 安少原看母亲有些慌乱的样子,安慰道:“妈,你别担心,我这次已经下定决心和冬青离婚,她刚刚自己也同意了的。过几天,她把村里盖章的离婚报告带过来,我们就去把离婚证裁了。” “哎,好,少原,这回不是妈心狠,是咱家真不能走上这条路,她只要在黑市上被逮一回,你的工作也就没了。”市场管理委员会主任的爱人都搞投机倒把,以后谁还相信少原能把这工作做好? 钱伍花更不敢想,会不会被批判.坐牢之类的。 好半晌,钱伍花又和儿子道:“少原,我明天也回家一趟,把你姐夫叫来,冬青下回再来,绝不会是一个人来,她爸爸肯定带着人过来,让你给他家一个说法。”说不说法的,都是借口,杨家来讹钱才是真,当时候要是闹得凶了,打起来也是有可能的。 少原是在战场上受伤才转业的,光转业金加各种伤残补贴,都有六七百块钱,再加上先前他攒的钱,**百块是有的。 虽然存折在她手里,但是这些钱,冬青是清楚的,按照杨家人的习性,不把少原的裤兜扒个底朝天,怕是不会罢休。 安少原知道母亲担心的事,和她道:“我答应冬青,把手头的所有存款,包括转业补贴都分她一半。” 钱伍花拍了一下儿子的手,叹气道:“你把人心想的太简单了,她家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分走一半你拿命换来的钱,你松口的太容易了,就怕杨家人后头会得寸进尺,狮子大开口要更多,不行,我明天一早就得回镇上,把你姐夫和姐姐喊过来帮衬着点。” 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