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什么事都往外说。 却不知道,这事张家恨不得捂死了不说,是食堂的婶子们见她经常干呕,都是有经验的妇人了,联想着张柏年这个节骨眼还要和她结婚,还有什么猜不出的,准是肚里揣崽了。 张柏年一进来,正四处找王元莉的身影,就见到角落里陈师傅对王元莉耳提面命的样子,心里闪过不耐烦,等陈师傅走了才过去,言简意赅地道:“我爸妈的意思,是让你这个月二十八号进门,是个好日子。” 王元莉有些不满道:“就一个日子吗?其他的就没有说法了?不说手表.自行车这些,衣服被子总该买一点吧?”她知道自己现在是过街老鼠,人人躲着,转一响是不用想了,可是结婚到底要过日子,难道连床正经的新棉被都没有? 张柏年皱眉道:“这些家里都有旧的,买新的也浪费。你自己想想,这年头谁家做床新棉被,不得攒个一年时间才能凑得齐票?” 看了一眼王元莉裤子上的补丁,意有所指地道:“今时不同往日,你现在这身份,也不适合穿新衣服,免得厂里谁看了有意见,又去投诉你一顿,你也要看看你受不受得起!” 王元莉被他刺得瞪红了眼,张柏年这话,就是说她现在不配穿好的。 见她不说话,张柏年直接道:“你要是没意见的话,回去和你爸妈说一声,我妈说,到底是结婚,到时候在家里给我们张罗一桌饭,也是这么个意思。” 他这话说得他家多通情达理一样! 王元莉望着他,似笑非笑地道:“既然什么都不用准备,那八号和二十八号有什么区别,都是双日子,还分个高低贵贱来了,我看就八号吧!你家不会是舍不得多我一张嘴,特地拖到二十八吧?” 张柏年冷笑道:“你现在不也靠着我养,明天就是八号,你要是觉得可以,那明天下了班,你就直接和我一起回家!”说完,也不理王元莉,自己去窗口打饭去了。 王元莉恨得咬牙,却也拿他没有办法,现在家里哥嫂都不乐意她再住下去,她爸妈嘴上不说,心里怕是也巴不得她早些出门,免得连累家里都要被低看几分。 心里一时悔恨,从申城回来被调查那几天,为什么会因为惶恐.害怕就再次上了张柏年的贼船,明明只要再过两天,她就能再遇到杨方圆。 虽然是右`派,但在矿上做工,工资也还行,对她还有几分情分,不像张柏年,她现在自己看着都觉得反胃。 很快就到月中,沈爱立转正的日子,一大早序瑜就到家里来,给她梳了一个齐整的头发,挑了一件白色棉布衬衫.黑色裤子,笑道:“今天得稍微往稳重的方向打扮,新衣服就不必穿了,人逢喜事精神爽,今天不穿新的,我们爱立也好看!” 将爱立自己原本穿的绿色衬衫看了下,“这件是樊铎匀寄过来的料子吧?这么快就做出来了?手艺看着还挺好。” “是,我妈托我们院里的一个婶子家的侄女儿做的,你要是觉得行,下回也找她做。”序瑜笑道:“那好,我最近还真要买几块新料子做衣服。” 又不放心地叮嘱爱立道:“魏正那件事,要咬死了只是同学,没有借钱。其他的你如实说就行。” 沈爱立被她搞得有点忐忑,“有这么严肃吗?”她也看过其他同学入党,也就是念申请.宣誓之类走流程。序瑜道:“小心驶得万年船,过了今天,你就会拥有更光明的前途!” 忽然问道:“魏正还给你寄信没有?” 沈爱立摇头,“一封也没有,应该已经成功到港城了吧!”序瑜也点点头,“你和他的事,就算彻底过去了。以后就算给你寄,不管是他家人转寄的,还是谁,你都不要再理。” 爱立笑道:“我都重新谈对象了,怎么可能还会和他有牵扯。哎,你等一下,我想起来,昨天陈纪延给我回信了,你看下。”序瑜将信接过来,见上头写着:“沈同志你好,很高兴收到你的来信。你信里所询问的季泽修,是比我高一届的学长,我们关系尚可。下面将他的一些情况,简略和你说下。泽修兄为人风趣幽默.喜爱读书.理性自持,至于你所提的和女同学的关系问题,据我所知,泽修兄在学校里并没有处过对象,倒是听说,他家里有给他介绍,至于结果如何,我就不得知了。我所知有限,不知能否解答你的疑惑?祝好!”序瑜和爱立笑道:“看起来,和我是同一种人!”慢慢将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