铎匀眉峰微皱,“所以说,谢老首长压根没见到?”谢老首长是四年前逝世的,他也曾听说过谢家有个女儿在战争年代被送出去了,但并不知道是谢老首长的孩子。 他记得幼年的时候,在部队里听军属们聊过,好像是个私生女,所以谢家并不重视。 郭景泰微抬了头朝他眨了下眼,“你明白就好!”又接着道:“你这两年不在京市,不知道出了很多牛鬼蛇神。” 望了眼好友,隐晦地提醒道:“虽然叔叔以前也是老首长的部下,但这毕竟是老首长的家事,你心里有个底就成,可别冒进说了不该说的。”郭景泰是知道樊铎匀小时候在部队里长大的,他父母在朝国战场上牺牲以后,他自家爷爷眼里好像没这个孙子一样,反而是老首长对他的生活和学业都非常关心。 樊铎匀不置可否,只是道:“她是不是谢家的女儿,谢叔应该知道。”他以前听姐夫说过,谢叔在四十年代后期也到了延城,老首长这个女儿的事情,谢叔没道理不知道。 郭景泰愣了一下,“你说的也对,如果是狸猫换太子的把戏,谢叔不可能不知道,还是那句话,这毕竟是谢家的家事,谢家说是就是!” 樊铎匀垂眸,如果真的是狸猫换太子,那谢叔会不会就势认下呢? 话说完,就听郭景泰问道:“哎,我说,你这次怎么突然改变主意到申城来了?” 樊铎匀淡道:“有点私事。” 显然这是不愿展开谈,郭景泰虽然好奇,也没有再问,心想,我天天盯着你,还怕找不出答案? “行,那我先走了,我这次可是代表津市纺织机械厂来参会的,晚上我俩一起吃个饭?” “今天不行,主办方已经安排好了。” 郭景泰不过随口一提,见状道:“行,那过两天你有空再说!” 等房门关上,樊铎匀翻开这次的会议安排手册,直接翻到纺织机械组,其中第十行,对应的正是沈爱立的名字。 揉了揉眉心,他昨晚半夜被外面的钟声晃荡醒,就一直没睡着,在坐海轮和火车的时候,他都有幻想过很多遍,他和沈爱立再见面的场景。 第一次是他刚进酒店大堂,他完全没有反应过来,两个人就擦肩而过。第二次是他特地等了她许久,直到傍晚才见她回来,正准备上前和她挑明身份,没想正好撞见男同志约她去吃饭,她还答应了! 昨晚他在酒店门口送申城纺织局的同志,恰好见她欢快地从男同志的自行车上跳下来,脚步似乎轻快得很,看来她对这场约会挺满意。 他不由的想到,如果只是慢这一步,她看上了那位男同志,那他还有没有必要站在她面前,说他是“樊铎匀”? 不过是须臾,他就按下了这一层想法。 他等了很久,久到怀疑当年的事情是否是自己的臆想,他已然试图让自己放下这个心结,她却又一次来了。 如果退一步,天高海阔,他们再无交集的可能。 被人惦记的小沈同志,正整理着自己的衣着,佩戴上自己的证件,期待着与纺织研究院的同志碰头。 七点半,沈爱立就往酒店的西苑走,这次会议场地全部布置在西苑,她按照指示牌,找到纺织机械第小组。 参会者已经来了大半,一眼看到“汉城国棉一厂沈爱立”的座位牌,刚坐下就准备看看这个会场有哪些单位的同志,一低头就看到旁边的一位中年同志是青市纺织机械厂的,在她的印象里,纺织研究所也从青市纺织机械厂抽调了部分技术员。 就问道:“黎同志您好,你们单位这次有没有研究梳棉机的同志过来啊?” 黎东生有点意外地道:“怎么,你对新型梳棉机的研制有兴趣?” 沈爱立连忙点头,“我在报纸上看到贵单位也参与了新型梳棉机的研制,最近有一点点想法,想和梳棉机的研制团队交流下,看有没有施行的可能性。” 黎东生放下茶杯,“既然你都这么说,那我就考考你,”想了一下,提问道:“你能说说,1181e型梳棉机和f型梳棉机道夫剥棉机构的区别吗?” 沈爱立道:“f型梳棉机我们厂里没有,但是我曾经在资料室比对过,e型是二罗拉剥棉,f型是高速斩刀剥棉,另外两者的给棉部件也不一样,分别是锯齿和菱形,”微微顿了一下,补充道:“事实上,我怀疑菱形给棉,可能会造成绕花。” 黎东生眼睛就一亮,这个问题虽然简单,但是f型梳棉机并未投产使用,如果不是特地关注这一块的人,可能压根都不知道1181系列的高速梳棉机已经研制到f型了,而且国内是初次试用菱形给棉,确实是容易绕花,没想到这位小同志根据数据和图形,就能有较为准确的预判。 稍微凝思了一下,黎东生又出了一道题:“那你应该知道,相较于前几年的1181c型梳棉机,e型梳棉机在刺辊下方加了一对工作辊清洁辊,你认为这一对工作辊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