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忙低头舔了舔嘴唇,顺带摸出一包纸巾给他,“擦一下吧。” 周司远接过,抽了两张随意在头上抹了几下,算是擦过了。 谁想,宁安然一抬头,就看见他头顶有一块黏上去的纸屑。 “那个……”她指了指他的头发,示意他有东西。 周司远会意,抬手胡乱摸了一把,却没摸到。 宁安然只得再指引他,“后边一点。” 怕他还是找不到,她正想在自己头上演示下位置。眼前忽地晃过一道影,一颗黑乎乎、湿漉漉的脑袋凑到了她眼前,吓得她往后仰了下。 再看,周司远已弯腰低头,对她说:“帮我弄下。” 不知是吓的,还是什么原因,宁安然心跳又开始失速。 她望着他近在咫尺的发顶,鼻间慢慢萦上一股水的味道,很干净。 许是察觉她没动静,周司远疑惑地抬起头,撞上了她的视线。 四目相对,空气静滞。 一滴水从他的发梢滴落,没入校服的领口。 宁安然慌忙撇开眼,声音低得像蚊子:“你头再低一下。” 周司远望着她如红霞一般的耳朵,噙着笑,拉着调子哦了声,再从善如流地弯下了腰。 宁安然上前一步,抬手捡掉了那块纸屑,然后又快速后退一大步,说:“好了。” 周司远缓缓直起腰,看着她烧到脸颊的绯色,眼里充满了兴味,“就好了?” 什么叫就好了?宁安然暗啐一口,绯红却不受控地从脸颊烧到了脖子,尤其是触过他发丝的指尖烫得更为厉害。 为了避免陷入这令人窒息的心动加速中,走出两步,宁安然主动没话找话,“你羽毛球打得很好,是学过吗?” “没学过。” “没学过还能这么厉害?” 她不怎么玩羽毛球,但刚才观战时听王维安他们说卢毅以前练过羽毛球,球技在临川数一数二,他能赢下卢毅,水平可见一斑。如果真没学过,只能解释天才样样都精通了。 似是看穿她的想法,周司远忽地一笑,“虽然很想吹个牛说小爷样样牛x,但事实是……” 他顿了,看她,慢道:“我只能赢他那一局。” ?什么意思? 宁安然偏头看向他,眼底写满了困惑和不解。 约是觉着两人这样偏着脑袋讲话不方便,周司远干脆回转身和她面对面,一边倒退,一边慢条斯理道:“我不太会打球,论球技,撑死75分水平。” 75分就能吊打全校数一数二的卢毅?大哥,你会不会谦虚过头了? 周司远瞧她一脸不信的模样,弯唇笑道:“没谦虚,是真的。” “我下午能赢是因为用了脑子打球,而不是球技。”他把手插进兜里,继续做解释:“任何运动都是以力学为基础,通过计算发力、速度、质量、惯性是可以推测出球和对手的运动轨迹的……” 宁安然蓦得睁大眼,这打个球,还得用上力学原理? 天才的世界果然和她有壁。 接下来两分钟,宁安然就听着他是如何通过力与速度的关系,研判球的落点、对手运动惯性及单位时间内运动距离的极限值,来完成推、吊、扣和突击,实现得分。 宁安然一边听一边仔细回想刚才那局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