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肆在一起的姑娘!”唐慎钰慌的都磕巴了,“她,她现在在哪儿?你们把她救了吗?” 薛绍祖并不知那位姑娘其实就是公主,摇头道:“裴肆说那位姑娘是个妓.女,是他专门找来羞辱您的,后头又说是他新娶的老婆。属下当时救了您后,瞧见那位姑娘伤了头,满脸是血,可怜的很,就也想将她带走。可裴肆那杂种忽然发凶了,强横的很,说若是我们敢打她老婆的主意,他就翻脸,一定和我们拼到底。属下觉着还是救您要紧,便没再管,赶紧带您离开了。” 听见这话,唐慎钰心如同沉到冰窖里般。 “大人,您怎么了?”薛绍祖见大人神色黯然,想着自己是不是做出什么了,忙问:“那位姑娘您认识么?” “没事。” 唐慎钰心里发酸,强咧出个笑。 说不难受,是假的,明明他们两个都有机会脱身。但绍祖他们并不知道阿愿是假公主,更不知道阿愿现在已经恢复了本来面目。 若是他把真相讲出来,绍祖定会自责,说不得还会冒险回京,潜入宫中救阿愿。他绝不能再让兄弟们为自己犯险了。 这时,薛绍祖察觉到大人眼睛不太对劲儿,茫然无神,他试着在大人眼前晃了晃手,惊愕地发现大人竟没有反应,“大人!您、您的眼睛……” “看不见了。”唐慎钰一笑,艰难地挥挥手,“没多大事,眼睛看不见,耳朵还能听见,万幸手脚还能动,老天待我不薄了。” 薛绍祖见大人如此沉稳平静,越发心疼。 大人他得知身世、被最亲近的人背叛欺骗、妻子被囚、他自己深陷囹圄,险些被阉人折磨死,寻常男人若是遭遇一件,不说自我了断,怕是就此消沉堕落,大人却如此轻描淡写,他的心得百炼过多少次,才能成这样的钢哪。 薛绍祖垂泪哽咽,“大夫说您中了好几种毒,属下猜测,您眼睛看不见,说不定就是这个原因,等到了潞州,找到老葛……” 薛绍祖抿住唇,不敢再说了,大人是非恩怨分明,早都和那些逆贼断绝关系往来了,必不愿去潞州。 “对不住啊大人,是我擅自做主,” “别这么说兄弟。”唐慎钰吃力地抬手,依照声音,去寻摸薛绍祖的手,含泪笑道:“若不是腿脚不便,我必得给你磕个头,感激你和各位兄弟的救命大恩。我已经被陛下厌弃废黜,以后没有大人了。我小你几岁,你叫我唐老弟便好。” “这怎么成!”薛绍祖反握住唐慎钰的手,“不论何时,您永远是属下的官长,若没有您,属下现在依旧是个蟊贼,哪里有吃上官粮的一天。您不知道,如今京中都在传‘潞州五忠义’,说的就是咱们三十余人去,最终五人还的事。前几日太史公专程找到我,详细地问了我细节。我也没想到,我将来竟可能有记入史书的一日。” 薛绍祖眼里有光,他顿了顿,劝道:“这次您就算怪我,我也要将您带去潞州。” “去,当然要去!” 唐慎钰紧紧抓住兄弟的手,眼神坚定。“葛春生那老家伙还欠我的救命恩情,他必须还回来!他必得把我的毒和眼睛治好!” 唐慎钰蹙眉,此刻,他比任何时候都冷静。 他刚才发了疯似的想返回京城,营救阿愿。可是以他现在的状态,完全就是个废人,怎么去救!所以,他一定要尽快治好伤,哪怕眼睛好不了,胳膊腿脚也必得好起来,到时便是摸瞎滚爬,也得去救阿愿。 看裴肆那晚在地牢吃醋发酸的样子,那条毒蛇似乎……真的爱上了阿愿。但这次阿愿为了救他,谋算了裴肆,以那条毒蛇睚眦必报的性子,必会报复回来的。但依绍祖方才所讲,裴肆当着众人的面说阿愿是他老婆,不惜翻脸火并也要带走阿愿。 大抵,裴肆不会杀阿愿,但却会…… 唐慎钰不敢想,阿愿会遭遇怎么样的折磨,他此刻简直心如刀割。 他要去潞州见赵宗瑞和夏如利,一定要逼问他们有关裴肆的一切秘密,秦王培养了裴肆这么多年,难道就这么放心安心?若没猜错,赵家父子手里,肯定有裴肆的什么把柄。用此把柄逼迫裴肆放人,未尝不可! 以上,是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