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喊的,甚至拿死来威胁,可掌印有的是法子治她。里头的声音虽细不可闻,但也足够让人面红耳赤了。 轿子停在一处宅院后门。 阿余躬身上前,轻声提醒:“公子,咱们到了。” “等一下!”裴肆微喘着喝了声。 片刻后,里面传来女人痛苦啼哭声,紧接着,女人捂着松散的襟口,从轿子里逃出来,她头发凌乱,眼睛红红的,面上残留有泪,脖子上遍布红色淤痕,她低头杵在原地,一边哭着,一边整理衣裳和头发。 这时,裴肆挑帘子出来了,他神色愉悦,面颊的潮红未褪,头发也有些乱,唇破皮了,右手边有个明显的牙印。 春愿见裴肆出来了,慌得逃了数步,她手附上发疼的脖子,恨得跺脚,又低吼了声,他就是存心的! “躲什么啊。” 裴肆走上前,一把抓住她的手,笑道:“我不带路,你能找到么?” 春愿真想甩开他的脏手,她低头啜泣,声音颤抖,“你,你真会放了他?” “哦。”裴肆牵着女人往里走,垂眸看她,“嗳,我回头给你小腹的伤疤纹朵玫瑰吧,下次,咱们换个花样儿玩。” “你够了!”春愿几乎低到尘埃里了,哀求:“你答应过我的,在他跟前,一句不提咱们的事。” 裴肆坏笑:“咱们?对,就是咱们,你有这个意识就好。”他霸道地搂住她,按住她的肩头,手上用力,俯身凑到她耳边,“你也答应过我,就和那个人见一刻钟,不许亲热,不许搂抱。我可警告你,你要是不守妇道,我真的会生气。你可别逼我做坏事哦。” “知道了!”春愿心里骂了一万句去你娘的妇道,迟早让你死在我手里。 她跟着裴肆穿过两道门,发现果然重重把守森严,也不知道首辅有没有发现她在蒹葭阁给的暗号?有没有派人来营救。 终于,到了一处灯火通明的小屋。 屋内守着两个彪形大汉,见了裴肆恭敬见礼,贼眼睛不自觉地往那美人脸上身上扫。 “不懂规矩!”裴肆很忌讳那些腌臜人拿眼猥亵他的妻子,扭头给阿余使了个眼色。 阿余会意点头,掌印这是要挖了这俩护卫的眼睛。 随着阿余转动机关,铁门向一边分开,众人面前顿时出现个洞黑的密室,一股恶臭和血腥迎面扑来。 春愿见状,用力甩开裴肆的手,朝里奔去。 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密室不甚大,堆满了刑具,唐慎钰此刻被人用铁链束缚住手脚,身上遍布伤痕,嘴唇干的爆皮,生出一道道深浅不一的血痕,头无力地垂下,不知死活。 这帮丧尽天良的畜生! “慎钰!”春愿冲过去,跪到男人面前,捧住他的头,轻轻推开那脏兮兮的头发,一瞧,确实是她的丈夫。“你怎么了?”春愿心如刀绞,手掌摩挲他的脸,连声唤他,“我来了,你醒醒啊。” 裴肆双臂环抱住,冷漠地站在门口,手指抵在鼻下,不满道:“那里脏……” 春愿完全不理那畜生,忙用袖子替慎钰擦脸上的血污,发现他左手的断指处此时袒露着,被人胡乱地撒了点药粉,好容易结了点血痂,刚才被她一撞,又开始流血了。 春愿几乎是泣不成声,刺啦声从裙子扯下布,小心翼翼地将他的左手放在她腿面上,慢慢地替他包扎。 这时,唐慎钰察觉到有人碰他,疼的闷哼了声,虚弱地睁开眼,发现面前跪着个容色绝艳的美人,他这些日子被灌毒,反应迟钝,一时间没认出,还当是裴肆又派人来折磨他了。 “滚!”唐慎钰朝女人吐了口。 “是我啊。”春愿简直心如刀绞,“你好好看看,我是阿愿哪。” “阿愿……”唐慎钰目光呆滞,嘴里喃喃,他眯起眼看,眼前的女子陌生又熟悉,他好像在哪里见过……忽然,他想起了,当初他带阿愿去清鹤县,老葛先给她治了脸上的胎记。他这辈子都忘不掉,那惊鸿一面。 “阿、阿愿。”唐慎钰虚弱地笑了,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耳朵,“难道我大限将至了么?否则怎么会……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