慎钰喜欢和她一起做这些家务活儿,挽起袖子:“那你可得给我教一教了,我手可笨了。” 春愿拿筷子拌馅儿,下巴微抬起:“先叫声师父听听。” 唐慎钰松开女人,倒退了两步,还真做了个大大的揖,尾音拉的老长:“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春愿揪着他的耳朵搀扶起他,“乖徒儿起来,以后可不许让为师等你等到深更半夜了。” “是是是,不敢啦。”唐慎钰连声求饶。 春愿噗嗤一笑,饶了他,耐心地给他教怎么包,没料到这人还真是个笨手,包的饺子不是露馅,就是弄成了包子。她嫌弃地推开他,让唐大人、唐大少爷站一边去。谁知这人还挺倔,抢走擀面杖,说他能擀皮。 嘿,别说,这人的手稳当,擀的皮又圆又均匀,还挺像样,没一会儿就擀出二三十个。 春愿更麻利,一个接一个包,夜很安静,外头也很冷,可她觉得暖,很幸福。 “姑妈说你傍晚就去宫门口等着接我了,怎么才回来?”春愿问。 唐慎钰把面团搓成长条,切成大小一致的小剂子,“原是等你的,往年宫宴在戌时左右就结束了,今年却反常得很,久久也不见一个人出来。到亥时初刻,几位皇族宗亲才陆续离宫,就跟逃难似的,马车赶得老快。我觉着不对劲儿,厚着脸皮追上去,挨个问了遍,还真出了大事。我赶忙去懿宁县主府上走了一趟,又想法子跟宫里的熟人多番打听,总算凑出个七七八八的原委和经过来。” 春愿捏了个花边饺子,揶揄道:“瞧瞧,咱们唐大人真真是干一行爱一行,怨不得年纪轻轻就高官厚禄的,这探听是非的本事就是厉害。” “你瞧你,又排揎我了。”唐慎钰笑着横了眼女人,忽然严肃起来,“今晚懿宁县主给你摆脸子,伤着你没?你没被后头的事吓着吧?” 春愿摇了摇头,“从前见惯了仗势欺人的贵人,我根本没把懿宁的话放心上,而且我也没让着她,全都顶回去了。倒是皇后娘娘,为了维护我,被太后训斥狠了,冷风天里跪在慈宁宫门口,我走的时候都没起来,我只觉得对不起她。” “你别多心。”唐慎钰包住女人的手,柔声道:“太后发脾气,和皇后、懿宁,甚至和你的关系都不大,她其实是冲陛下,太后非常不满最近朝廷的局势。” 春愿笑道:“奇了,慈宁宫的大总管和你说的竟差不离,他也是这么劝我的。” “哦?那个李福?”唐慎钰习惯性地警惕起来,“怎么忽然提起了他,可是此人私下跟你说什么了?按说慈宁宫不喜欢你,李福也不太可能跟你讲这么深的话,瞧着像是夹带了点别的。” “你这狗脑子怎么长的,太灵光了。” 春愿素来是佩服他的敏锐,仅凭她一句话,就猜出了李福不对劲儿。她将今晚李福劝她离开,还有李福同她讲的那番裴肆撺掇郭太后赐婚的话,悉数讲给唐慎钰听,末了,她环顾了圈四周,轻声询问:“李总管还特意提起他干儿子被裴肆毒打惩罚,这什么意思,他跟裴肆翻脸了?想要借咱们的手对付裴肆?” 唐慎钰沉吟片刻,“还不能贸然判定,万一这是李福和裴肆联手设下的套呢?如你所说,这俩人可都是郭太后身边人,关系必然比咱们更近,而且能在慈宁宫混的风生水起的,都有几把刷子,李福什么路数,我还得找机会多加查证。” 唐慎钰深思了会儿,道:“这么着吧,你母亲胡太后除夕夜受了委屈,初二的时候咱俩一起进宫,给两宫磕头请安,你不是把戒指丢了么,届时咱们也有个由头和李福说几句话。若是李福真有心对付裴肆,那可就……” “就什么?”春愿忙问。 唐慎钰暂时还不想让阿愿牵扯进打蛇的计划里,忙岔开这个话头,笑着问:“听说你今晚竟直接拒绝了郭太后赐婚?” “啊——”春愿耳朵忽然热了起来,浅笑间,两靥升起浅浅的梨涡,小声说了句:“没有的事,你听岔了。” 唐慎钰喜欢看她这娇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