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大,二则邵俞伺候她的这一年,做事尽心尽力,没必要为了几个银子,就伤了忠仆的面儿,谁家没个烂账;三则,人要是有个短处,也好掌控。 若是日后邵俞胃口实在太大,她就该找唐慎钰说道说道了,毕竟是他送来的人,去留都得和他商量。 哎,雾兰倒是管账管人的一把好手,仔细又老实,也不知她现在怎样了,和裴肆过日子过得顺不顺心。 这个月十五那日,雾兰到府里来拜会,偏巧那天她进宫了…… 衔珠见主子发脾气了,偷偷吐了舌头,笑道:“那奴婢现在叫人把邵总管找回来。” “算了。”春愿烦的摆摆手,道:“你去叫人备马车,我要去趟普云观。” …… 春愿匆匆梳洗了番,她特意选了身藕粉色的袄裙,化了淡妆,发髻上除了钗环,还戴了朵白玉兰绢花。 自打小产后,她鲜少这样花心思捯饬自己。 刚出门就飘起了雪花,春愿怀里抱着汤婆子,脚底生风地往西角门走,衔珠在后头打着伞,急得喊:“主子慢些,仔细跌倒了。” 春愿心里装着事,没理会。 这时,她看见游廊那边迎面走来几个人,为首的那个貌相特别扎眼,是裴肆,他看上去很高兴,手里拎着个大木盒,正笑着和邵俞说话。 邵俞和裴肆看见公主行色匆匆地过来了,互望一眼,赶忙行礼。 哪料公主看都没看他们,只顾着往前走。 “主子!”邵俞撩起棉袍下摆,急忙追上去,“您这是要去哪儿?”他回头看了眼正诧异的裴肆,笑着解释,“奴婢今儿出去办差,回来的时候正巧在大门口碰见了提督。吴老伯爷不愿迁府,说什么住了一辈子了,割舍不下,这不陛下就叫提督过去劝劝,瞧提督那喜笑颜开的样儿,估计是说的差不多了,过来跟您请个安就回宫复命去了。” 春愿压根听不见这些杂七杂八的事,脚步更快了,烦道:“这些小事就别同我说了,你自己看着办吧。” 邵俞愣神的空儿,就看见主子走远了。 “这公主,到底没说她去哪儿。”邵俞拂了下袖子上的雪,摇头笑。 这时,裴肆和阿余走了上前。 阿余是最细心的,他瞧见提督脸上的笑没了,眼里甚至带了些愠色。 哎,怨不得提督不高兴,那位美人儿连正眼都没看他。 阿余手肘捅了下邵俞,问:“大雪天的,公主去哪儿?进宫么?” “不该啊。”邵俞摇头,“她穿的不是吉服。” 忽然,裴肆冷冷道:“我猜,应当去普云观了。” 他记得那身衣裳,当时他眼见这丫头行色诡谲,于是就跟了上去,这小贱人装疯卖傻,他问一句,她能顶十句。 那天,她是去普云观私会唐慎钰的。 那么今天呢? 唐慎钰前天从扬州回来了,她自然是等不及了。 裴肆一脸的阴郁,闷头朝西角门走去,自打周予安死后后,她就开始闭门养病,一直郁郁寡欢,不见任何人。 他想见她,可雾兰搬出去了,他没了理由再进公主府,想破了脑袋,总算今儿借着忠诚伯迁府的理由过来,没想到…… 她可真够贱的,人家唐慎钰都不愿见她,她还穿了那么身衣裳,上赶着去。 “提督。”阿余一个箭步上前,横挡在提督身前,低声提醒:“晌午的时候,太后就派人来宣您进宫。” 裴肆推开阿余,什么话都没说,依旧跟了上去。 …… 马车摇摇曳曳到了普云观,邻近年关,道观香火鼎盛。雪气和香纸的烟雾升腾起来,缭绕而上,整个道观如同笼罩在片朦胧的云雾中般。 道观只开放前头一部分,后院在旁边的山上,有时一些王公豪贵会来清修,通常是不让寻常百姓进的。 春愿没让侍卫和丫头们跟着,自己单独上山,她拎起裙子,气喘吁吁地行在蜿蜒漫长的石阶上。 风雪虽大,可她的心却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