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姐,别哭,朕来了。” 阿姐…… 春愿想起了,清醒了很多,是宗吉来了。 “宗吉……”春愿双手死死地抓住宗吉的手,她知道自己不该哭,不该让宗吉担心,可就是很委屈,很难受。 “别怕,朕来了。”宗吉眼圈红了,心疼得落泪了,轻抚着阿姐的肩膀,柔声劝,“小月里不能哭,听话阿姐,别哭了。” “嗯。”春愿点头。 忽地,她又想起了小姐,心里的愧疚和痛苦都要淹没她了。 她觉得自己根本不配宗吉这样厚待,忙松开宗吉的手。 谁知,宗吉反抓住她的手,柔声道:“别难过,朕已经替你教训过那个负心人了。” “嗯?”春愿有些不解。 宗吉叹了口气,冷哼了声:“朕都知道了,他和褚流绪六月发生的脏事,竟还想纳妾?好大胆子!” 春愿瞬间了然。 姓唐的应当是拿褚流绪出来当幌子,来遮掩他的失职,他表弟的罪孽,以及,她假冒公主…… “陛下,我,我……”春愿挣扎着要起来,她觉得不该再骗宗吉了,一定要给他说清楚真相,可若是说了,周予安死不足惜,她早都想去陪小姐了,姓唐的…… 春愿软软跌在床上,她恨死自己了,她对不起小姐、对不起宗吉,忽然,小腹又传来阵痛,底下的伤好像裂了,往出流血。’ “怎么了?”宗吉担忧不已:“朕这就宣太医。” “别。”春愿拉住宗吉,“我没事。” 就这么痛着吧,就当给小姐赎罪了。 春愿泪如雨下,拳头紧紧攥住,望着宗吉,“你会不会特看不起我,为了个男人,把自己弄成这幅德行。” “怎么会。”宗吉替阿姐掖好被子,扭头啐了口,“错的是他,朕是心疼你,朕又恨自己被俗事缠身,没能保护好你。” “别这么说。”春愿心痛如刀割,哽咽着问,“阿弟,我是不是给你丢人了?” “又瞎说了。” 宗吉从床边的矮几端起止疼药,把帕子垫在阿姐脖子里,舀了勺药,吹凉了,俯身喂给阿姐,“你要快快好起来,朕给你挑个好驸马。” 春愿把药咽进去:“我不想嫁人了。” 宗吉高昂起下巴:“那就不嫁了,朕养得起你!” 春愿破涕一笑,忽又心事重重起来,她望着宗吉,“阿弟,如果将来我做错了事,惹你生气,你一定要恨我,千万不要心软,答应我。” “朕不会恨你。”宗吉柔声道:“你是朕的阿姐啊,是朕一母同胞的姐姐,你就算做了天大的错事,朕都会原谅你。” 春愿心里说,不,你不会原谅我的。 “我……”春愿定定地望着宗吉,“将来,我想一个人离开长安。” “去哪里?”宗吉又给阿姐喂了口药。 “清鹤县。”春愿脱口而出。 “朕还以为你会去留芳县,或者回你的本籍福宁县哩。”宗吉笑着问:“清鹤县是哪里?你为什么要去那里?” 春愿想起了那个性子泼辣,有侠气的女人,“那是个很美的地方,安葬着我的……挚友。” “这样啊。”宗吉点了点头,他虽说与阿姐相认不足一年,但了解她,绝不贪慕荣华富贵,是个性情中人。“看来那位挚友,对你很重要了。” “嗯。”春愿点头。 “可是怎么办。”宗吉孩子似的扁着嘴,“朕不想阿姐走。” 宗吉搅动着药,自嘲一笑:“朕大概是最没用的皇帝,外要应付各怀鬼胎的朝臣,内要防着厉害的母亲,保护不了妻子和阿姐……” 春愿猛地记起裴肆晌午时说了句,说皇后小产了。 “皇后怎么也小月了?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