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寒青的眼中似乎有什么在燃烧着,他看着应翩翩的眼睛,发现再也找寻不到如昔日一般或讥诮或灵动的流光,内里只有深沉冷漠的黑暗。 他忽然意识到,此时此刻应翩翩才是真的揭去了所有的伪装,那些怨怼、留恋、抗拒、憎恨……其实什么都没有,他在对方的眼中,只剩下了一片虚无,好像从未留下过半分痕迹。 这简直令人疯狂! “我要在你身边,看着你行差踏错,看着你癫狂偏执,看着你痛心自责,把我经历的滋味都一一尝过,这才是真正的了结。” 应翩翩终于完成了他的报复,以这种狠毒无比的方式,给了傅寒青致命一击! 心疼痛到了极点,反倒有种异样的麻木,最让人绝望的还是应翩翩说出这几句话时的平静漠然,傅寒青觉得这些日子以来的忐忑、焦灼和急切好像一下子都没有了,全都掉入了无望的深渊中去。 唯有了解至深,方能如此伤害。 房间中极是安静,但听得傅寒青的呼吸越来越重,似乎已经愤怒到了极点,应翩翩一语不发,冷然相视。 对峙片刻之后,傅寒青忽然上前,拖住他的手腕,将他推倒在了床上,随即欺身压上,一把掐住了应翩翩的脖子。 他五指收拢,仿佛想要生生掐死对方,但手掌不断颤抖,其实没有多少力道。 “你爱不爱我?” 他的声音中带着一种惊痛似的绝望,用绝对的力量压制着身下的人,最后一遍试图欺骗自己:“你到底爱不爱!” 应翩翩将手缩进袖子里,哑声道:“不。” 仿佛有什么东西轰然碎开,傅寒青几乎透不过气来,咬着牙冷笑道:“好,好!” 他伏在应翩翩的身上,粗暴地撕扯着对方的衣服,两人急促的呼吸声中,透出凶狠的暧昧。 既然应翩翩的心不爱他,傅寒青就要他的身体永远也离不开自己,占有他,折服他,让他再也不能用这样的语气说话,用这样的神情望向自己! 只有在这里,他才能真真切切地感受到,应翩翩无法再反抗自己,他可以完全抓住这个人,掌控他的得失痛苦,喜怒哀乐。 应翩翩似乎终于害怕了,傅寒青感觉到他推搡捶打着自己,但都无法撼动分毫,最后,应翩翩仿佛惊恐的不知所措,竟然颤抖着,揽住了他的腰。 在这床笫之间,就算是再愤恨,再粗暴,也难免会有些缠绵之意,傅寒青心中柔情忽涌,停下动作,想要拥抱他。 应翩翩扑进了傅寒青的怀里。 “嗤!” 他们自从分开之后,从未如此亲密地拥抱过,那些许微弱的声响在两人急促的呼吸与衣物摩擦中几乎微不可闻,傅寒青的手甚至依旧紧紧地搂着应翩翩。 片刻之后,那只手才滑落了下去,他极慢地抬起头来,看见应翩翩面无表情的脸。 鲜血从傅寒青的小腹处汩汩流出来,顺着应翩翩的手,浸湿了他的衣服,淋漓满床,与一室艳红融为一体。 应翩翩将傅寒青从自己的身上推了下去,这才露出那样他捅入傅寒青腹部的东西,原来竟是一截染血的冰锥。 ——是房中用来降温的冰山摆件,被应翩翩悄悄掰了一块冰凌下来,又在手上融出了尖锐的锋芒。 血水和冰水混在一处,冰冷地溅在他的面颊上,又顺着下颏流下,仿佛是泪,但是傅寒青知道,应翩翩其实没有哭。 他不会再为了自己哭了。 冰锥很快就融化了,但伤口处仍然残存着那种寒凉的触感,又逐渐扩散到四肢百骸,冻的他直打哆嗦,与此同时,脑海中也出现了一幕幕熟悉又陌生的场景,走马灯一般在眼前飞速掠过。 大量记忆灌入,傅寒青脸上猛然露出来骇异之极的神色,仿佛看到了这个世上最可怕的东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