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然大悟,立刻猜到了这人是谁。 原来是他,倒也难怪! 应翩翩笑道:“行了金老板,我也是恰巧路过赶上了而已。你先别忙着高兴,方才已有人报了官,过得一会,顺天府的人就该来了,是福气还是晦气,还得看你运道。” 老鸨干笑道:“应公子,您看您这话说的,您还不知道妾身嘛,勉强挣下这样一份基业当做依靠,胆子又小,一向是规规矩矩的,哪里敢惹是生非。眼下突然出了这桩人命案,妾身心里实在是怕的紧,不求别的,只是想请公子您帮着拿个主意啊。” 应翩翩刚才听得一堆人大叫“杀人了”,只以为说的就是那名女子欲要行凶,没想到是真的出了人命,倒是意外:“有人出事了?那你还站在这里做什么?” 老鸨道:“这里的对面就是医馆,方才已经有大夫过来帮忙,房间里都是血,我这心里还是有些发瘆……” 应翩翩道:“带我去看看。” 他和池簌随着带路的小厮,快步进了那间房,刚迈进门,就闻到一股十分浓烈的血腥气,只见有个浑身是血的伤者躺在床上,一名头发花白的老大夫正在忙碌救治。 应翩翩没有打扰他,四下打量着这个布置清雅的房间,而后走到梳妆台侧面的几案上,打开了上面摆 放的佛龛。 一尊神情悲悯的金身佛像静静坐在里面,正面恰好对着伤者所在的床榻。 第90章 温柔入深乡 很快,那名老者就擦了把额头上的汗,颓然抬起头来,说道:“不成,身上的伤太多,根本封不住,流了这许多血,人算是彻底救不活了。” 应翩翩道:“烦您让我看一看。” 老大夫点了点头让开,池簌和应翩翩走到床前。 池簌一看便道:“这人的死状跟王苍很像。” 应翩翩沉默不语,过了好一会,才慢慢地吐出一口气,说道:“你有所不知,他叫章敬辕,是五城兵马司中的一名知事,当年也参加过长雄关一战。” 池簌接过了应翩翩的话:“……如今死在了这个时候,又是这种死法。” “哼,他该死!” 这时,一个十分粗哑洪亮的声音从两人身后传来,池簌和应翩翩转过身,只见是刚才那个拿刀乱砍的女子被人押了过来,听老鸨说,她的名字叫珊瑚。 她不光名字美,人也生的颇有颜色,只是一开口就是粗豪大汉的声音,再加上面带诡异的冷笑,简直令人毛骨悚然。 将她押进来的两名小厮都战战兢兢的。 他们用绳子把珊瑚捆了起来,但仍是不敢接触她的身体,分别站在她的两侧后方,拿木棍推着她前行,一直带到了应翩翩面前。 “应公子,她醒过来了,妈妈说,带过来给您看看。” 这屋子里有个死人,老鸨却是来都不敢来。 应翩翩道:“好,人留下,你们出去吧。” 那些人只恨不得离这个杀过人的女人远点,连忙点了点头,放下棍子,忙不迭地跑出去了。 应翩翩抱手打量着珊瑚,忽地一笑,说道:“这位兄弟,不知道你又是姓甚名谁,在军中担任什么职务啊?你的同伙张向忠已经被我们抓了,你想去牢里和他作伴吗?” 珊瑚听到应翩翩这样问,果然毫不否认,仰天哈哈一笑,神态和语气都完全是一名粗豪男子的模样。 他说道:“我已经是死过一回的人了,连地府都下过,还怕你那大牢不成?不过也没有什么可隐瞒的,我就告诉你,我叫刘大彪,在当年边关的骑兵营中担任一名佐领。这章敬辕侵吞军饷,克扣下属,事发之后又把这些罪名推到了我的头上,害得我受到军法处置,又缺医少药,伤口溃烂而死。如今我是找他报仇来了。” 应翩翩沉吟道:“你能重生也是受到了太祖的恩泽吗?” 珊瑚说道:“看来你已经审问过张向忠了,正是如此。我自幼爱听太祖的种种英雄事迹,经常祭拜他老人家,或是如此,才会受到眷顾罢。”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