翩道:“傅寒青,现在应家和傅家势同水火,我们之间没有对错,只有死活。我已经不需要你的道歉了,对付敌人也不需要手软和歉疚。以后别干这种没用的事,你走吧。” 傅寒青闭了闭眼睛,说道:“我知道。是我家对不起你,你要报复,应当。” 应翩翩眉梢微扬,略感诧异。 他此时恰也站在窗前,薄纱似的日影洒在脸上,让傅寒青想起了那一晚上自己隔窗所见到的亲吻。 那样令人意乱心迷,又万念俱灰。 他喉结微动,很想上前抹掉那双唇上别人留下的气息和痕迹,可近在咫尺的人却不再属于他,所以连触碰都变得如此可望而不可及。 原本他拥有那么多的幸福。 傅寒青是想在应翩翩面前表现的好一点,不要这么让人厌烦,可是当看到应翩翩的这一刻,他就做不到洒脱地祝福,做不到成全他以后与自己再无瓜葛的安稳人生。 傅寒青茫茫然地说:“你说我该怎么做?只要你说,让我做什么都行,你想要傅家,我也尽力给你夺过来,这都不行吗?这都不能原谅我吗?” 应翩翩淡淡地说:“用不着你,我自己办得到。” 说完之后,他拂袖向着门外走去,手已经按在了包厢的门上,忽然听见傅寒青在身后嘶声道:“阿玦!” 紧接着是“砰”地一声响,应翩翩回过头去,傅寒青竟然冲他跪了下来。 应翩翩皱眉道:“你是不是疯了?” 他说完这句话之后,两人都是一怔,因为这句话实在太过熟悉,正是傅寒青曾经无数次在应翩翩“无理取闹”之后,这样问他的。 因为他的话,应翩翩开始喝治疗疯疾的“药”,越喝越疯,终于在他十九岁生日那一天的夜里,跳进了冰冷的河水中。 “都是我的错。” 傅寒青心如刀绞,颤声道:“我才是疯了,我竟然那样说你……我才是真的病入膏肓,鬼迷心窍……可是阿玦,我真的喜欢你,除了你,我没对别人动过心。从我十六岁那年咱们在一起,我就认定了咱们这一生都不会分开,我做不到让你离开我!阿玦,我求你了,我真的没想过要伤害你,我不知道我那时怎么回事,我现在已经完全恢复了,求你了,你……你给我一次机会行吗?” 他语无伦次地说着,有生以来头一次体会到想要疯狂挽留什么的慌乱与急迫,又悔又恨,几乎想要伏地痛哭一场。 他双手握住应翩翩的手,几乎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你记得吗?原来咱们曾救过一对溺水的夫妻,他们的孩子已经满月了,前两天来府上拜访,希望你能给那孩子起名……以前去盘龙山的时候,你说山中那棵果树上的梨子很甜,我其实悄悄把树苗移了回来,已经种成两棵,结了果子了,就在别院,其实上一回,我是想带你去看的,我想带你看过了,你就会跟我回家了……你别离开我,我真的不能没你,我真受不了!” 他们两人之间,原来也曾有过那样甜蜜的过往,在傅寒青口中说来,一时间恍若隔世。 应翩翩沉默着听了一会,慢慢低下头去,看着傅寒青的脸。 对方脸上有泪水划过的湿亮痕迹,表情那样惶急痛苦,眼中满是悲凉。 应翩翩半蹲下身来,与傅寒青平视,轻声道:“你很难过吗?” 傅寒青握住他的肩膀,点了点头,哑声道:“……是。” 片刻之后,应翩翩笑了笑,说道:“那不好意思,你可能这辈子都得难过下去了。” 他轻声地说:“因为你想要的,想求的那个人,已经死了。” 傅寒青猛然一震,应翩翩却揪住他的衣领,让他仔细看着自己的脸,一字字地说道: “你看清楚,那个人以前受人摆布,愚不可及,不配活着,所以已经跳河自尽了!现在在你面前的人,才是活生生的,完整的我。这个我,没爱过你,不会对你好,不会和你一起出游玩乐,同甘共苦。你求错人了!我不是他,他只是个……没用的傀儡!” 傅寒青看出了应翩翩的认真,刹那间只觉得一股寒气从心里冒出来,手指收紧,急声道:“阿玦,你说什么?你——” 应翩翩一把推开他,傅寒青却不肯松手,应翩翩硬是掰开了他的手,站起身来,拂袖喝道:“滚吧!” 说完之后,他大步离去。 应家的下人原本在楼下守着,将应翩翩自己从酒楼里出来了,衣服有些乱,神色间也微带沉怒,不禁都有些惊讶。 “少爷?” 应翩翩上了马车,说道:“派个人去把梁间叫回来,我不想吃了。” 这时,系统提示忽然响起: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