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一个地方,可以容纳她自己那自卑的灵魂,也找不到一个地方,让她歇歇又有些疲惫的心。 她最后让助理把车停在了剧团门口,自己打了个车,去了郊区的康宁医院。兰烛来的次数非常非常的少。她不敢见兰庭雅。 她有时候会自私的想,如果没有兰庭雅,她的人生会有极大的不同吧。 如果不是她当年义无反顾地要有自己的孩子,继承自己未完成的梦想,兰烛应该会多很多人生选择吧。 她可能会去当个教师、医生、会计……也可能会回到小镇里开一家自己的花店、宠物店…… 或者她这辈子都不会爱上一个人,又或许她会跟一个知根知底的男人结婚过一辈子,不管怎么说,那些平淡又自由的日子,听上去还挺美好的——而不是来到槐京,遇到江昱成,在走投无路的时候,接受了他这种注定不会有结果的邀请。 但是事实却是,如果没有兰庭雅,也就没有兰烛啊。她继承了她没有完成的梦想,骨子里却是和她一模一样的人。倔强又不认输。 只是,兰庭雅要横叉进兰建国和她妻子之间的关系的时候,不知道有没有想过,以后的孩子要以什么样的身份在这个世界上容身。 不管她有没有想过,兰烛却真实地感受到了那些嘲讽和鄙夷。 就连随便路过的一个人,都能趾高气扬地对着她说,“哟,小三的女儿。”“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 … 因为兰庭雅的野心,她忍受着兰家的其他人着脊梁骨骂着她们母女俩,也因为她对于兰建国和她妻子的愧疚,这许多年来,兰庭雅硬着嘴没问兰建国要过一份抚养费,对兰烛说的更多的也是,要感恩,要图报。 兰烛这么多年忍让求全,甚至为了兰家来了槐京,才有了这种种的兰因絮果。 她却不愿意成为兰庭雅一样的人,不愿意若是有一天有了自己的孩子,一辈子都让她伏低做小,感恩戴德,一辈子抬不起头来。 这是她的底线。 第37章 那天兰烛最后是一个人回了戏楼胡同。 江昱成等到天快亮的时候,才带着一身酒气回来。 往常她知道他回来,都是乖巧的睡到他的大床上去,今天他回了自己的院子推开门,却发现他的房间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 他进了小阁楼,几步上楼过来直接抱起兰烛。 兰烛一夜未怎么入睡,又被他腾的一下从被子里捞起来,心里有气,“干嘛~”江昱成“去我那儿睡。”兰烛不要,我要在自己这儿睡。 江昱成酒意上头的眼神微微一倾斜,落在她身后的床上∶“在这儿做,也行。”说完,他膝盖弯曲,双手一松,兰烛又落在了她自己的那张床上。 未给兰烛反应的时候,江昱成就俯身而下,周身带着淡淡的松木味,混着刚刚水汽中尤加利的淡香。 他的眉眼鼻梁实在是太过于优秀,昏黄的灯光下一切都是柔和虚妄的,唯独他,是具体的,那细密的吻落下来,是有感知的。 兰烛想起今天晚上,她听到的那些关于江昱成的那些话,想到她所看到的带着耳机的赵录,想到她弯着嘴唇说“我未婚夫,你们垂涎个屁” 她蓦地睁开眼。 江昱成感觉到她的分神,起身,把由躺着的她抱到自己膝盖上,换了个姿势∶ “阿烛,这种时候开小差,我会惩罚你的。” 他说这话的时候,紧贴在她耳边,蛊惑的声音再加上随着加重的力道,她很快就丢盔弃甲了。 兰烛最后还是没有抵抗住,她痛恨自己在他面前的不堪一击,妄图有与他抗衡的能力,更没法拒绝他的亲近。 在这样的矛盾中,她很难分辨往后的时光,要怎么自度。 他入睡后,她起身,走到小阁楼的厅间,对着厅间放着的那个小盒子出神。 她把盒里里面由江昱成送的那些珠宝项链拿出来,放在一旁,盒子顿时就空出了大半。 兰烛弯腰,望了望那盒子底部剩下的东西———那只够铺满最低下的一层。不够,那还不够。 ¥ 自那天以后,兰烛甚少回戏楼胡同了,一股脑儿地把全身心的精力都投入到演出上。 偏远的地方她也去,赚的不多的演出她也做。晨起晚归,她比剧团里来的新人还要刻苦,吴团长经常心疼她这颗摇钱树,劝着她要休息要休息,她只问吴团长,她在剧团的分成,如今攒到什么地步了。 吴团长算了算,倒是蛮惊讶的,按照目前兰烛的出场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