仓库里尽是潮湿厚重的血腥味儿。 付廷森丢失的那批军火已经知道了去向,要是要不回来了,不过抓到几个藏在他身边的眼线。 谭助递了手帕过去,付廷森接过,细致地将手上的血色擦干净。可惜右肩的衬衣上晕开一大片,这是他自己的血。 “要帮您叫医生吗。” “不急。”不过刚才抓人时被子弹擦了一下。 谭助开始交代事情,说到前段时间被他送走的人跑了,而且确实是被那批人救下,付廷森听了一点不觉得意外,只交代道下次再见到那个人,不必客气,直接开枪就好。 又说到是方雅容在背后帮穆余,付廷森停下动作:“她们什么时候有的关系。” “就前两天,方雅容主动找的穆小姐。说喜欢她,之后还要……还要将穆小姐认做干女儿呢……” 付廷森将帕子丢到他身上:“她想得倒美。” 坐上车,司机问他去哪儿。付廷森想了一阵,报了和平饭店。 “您要去找穆小姐吗。” 付廷森没回应。 谭助看着前方的路,壮着胆子跟他提了一嘴:“先生,马上就要过年了,您这次去千万别再对穆小姐太强硬,偶尔也该说两句软话,要不然关系越来越僵……” 他回头对上付廷森的眼神,悻悻闭了嘴。 - 房门被敲响,阿喜去开了门,一瞧,是谭助理——— “这么晚了,您这是……” 谭助规规矩矩站在门口:“麻烦阿喜姑娘帮忙传个话,先生受伤了,小姐要是有功夫,可以回去看一眼吗。” “受伤了!”阿喜问,“严重吗,怎么受的伤?” …… 谭助下来的比付廷森想象中得快,他坐上车之后,过了许久门口都没有人出来,付廷森转头问他:“她是怎么说的。” 他低着头:“小姐说,您受伤找医生比找她有用。” 付廷森又问:“你是怎么说的。” “我说您受伤了,阿喜姑娘问我是什么伤,我就说擦破了点皮……” 付廷森暗自无语,就他这呆子模样方才还来指导他应该怎么做。他在车里坐了一阵,想不明白自己怎么会将这么笨的人留在身边,好一会儿之后才自己推门出去。 到房门口把外头的大衣脱了,将肩头染红一片的衬衣露出来。 穆余正打算睡下,又听见敲门声有些不耐烦,对着门口的阿喜说:“不想看医生就回家,姐姐还不能照顾好他吗。” 那头没回话,她掖了一下被角看过去,付廷森正黑着脸站在那。 一瞧见他,穆余连那点不耐烦都收了起来,睡下,往被子里钻,也不管他,随便他是走是留。 听见脚步声,往另一头走的,过一会儿浴室传来水声,他洗澡做什么,难不成今天真要留下。 她一下睁开眼坐起来,看见阿喜不知道去哪快速拿来了付廷森的衣服,正站在床边犹豫呢:“小姐,要不您把这衣服给先生送进去?” 穆余眼睛一闭,懒得理。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