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若能在他们这里讨到转运上的便利,于各方都有利;再者,这么有趣的人物,我倒是想要结交结交了。” 同一时刻,有趣的青字号少东家刚刚结束了最后的一掷千金,在回到马车上那一刻,立马露出肉痛的苦相。 好贵,这地方的东西好贵。 花了好多钱,回去的车马费都不知够不够了。 这可都是她的小金库,存了多年,一朝散尽,心都跟着空了。 谢原就这么看着她窝在角落无声表演,没忍住笑出声,低声道:“回去补给你。” 这话有奇效,岁安立马坐直了,“此话当真?” 谢原:“库房的钥匙都在你手里,你说真不真?” 岁安烦恼尽消,欢喜的抱住他的胳膊。 谢原眼看着她瞬间变脸,哼笑一声:“涨你的面子,掏我的底子,不愧是少东家,不愧是生意人。” 岁安笑得肩膀都在抖,脑袋一歪,靠在他的肩头。 谢原弯唇笑起来,与她十指相扣。 逛了一整日,终于要到赴宴的时辰。 趁着岁安在房内装扮准备的功夫,玉藻出来点派人手。 如今跟随的人太多,肯定是不能全都带上。 玉藻没有给任何人反驳的机会,直接发布了岁安的安排。 霍岭和魏诗云留在小院养伤,两方的人手都留在小院候命。 玉藻会与谢原的护卫久良带着彼此的人手在商会晚宴外听命,若有意外发生可第一时间接应,其余人皆贴身跟随,聂家姐弟也不必乔装,大方跟随即可。 众人正琢磨着这番安排,岁安已装扮好走出来,她一出现,满堂皆静。 岁安换下了一路常穿的男装,改换了一身极其华丽的红裙。 红裙及胸,束出胸口沟壑,精致锁骨,外罩同色满绣广袖外袍,还是昂贵费事的珠绣,珍珠宝石点缀其上,熠熠生辉,高髻别簪,鹅颈环链,皆是以纯金为底嵌血红宝石,与华丽裙衫交相辉映。 同样的掐丝金面具戴在脸上,之前是神秘飒爽,如今只剩无双华贵,再配上艳光四射的妆容,这就是个走到哪里都要闪瞎人眼睛的绝色贵妇。 岁安之后,谢原也走了出来,男人的装扮比女人更简单,展现的也更直观。 谢原底子本就好,一身玄色锦袍,越发衬出他的英挺俊朗,气度不凡,外加金线作绣,精致中全是低调无言的华丽,与岁安站在一起,红黑相应,简直…… “简直像一对夫妻。”聂荣喃喃道,心里不免为这位少东家生死不明的夫婿捏了一把汗。 有这位李郎君珠玉在前,那冤家夫婿若无三头六臂,怕是争不过了。 至此,聂晴忽然明白了岁安的用意。 攒足噱头,吸尽眼球,即便什么都不做,有心人自会上门。 商辞怔怔的看着眼前的岁安,继被她相救的那夜后,心绪再次沸腾灼烧,还伴着不可抑制的苦涩与悔意。 这样一个动人心魄的女人,曾经,竟被他那样轻易的放弃。 以至于在多年后,他明明站的这么近,却始终如隔山海,跨不过去。 “少东家,车马已备,随时可以出发。” 岁安应声颔首,侧首看向身边的男人,缓缓抬起一只手。 谢原抿笑,很配合的伸出手,将自己的手垫在那只白皙纤细的手下,供她搭住。 岁安红唇轻勾,“出发吧。” 第96章 商会本就依着城内最大的酒楼而设, 晚宴自然就近设于酒楼内,又因邀的都是往来云城的富商,所以酒楼提前就把整个东阁楼都腾出来, 对排得上名号的大商, 商会专程安排了人伺候。 马车刚刚停在楼前,已有伙计热情的迎上来指路,“贵客这边请。” 岁安颔首一笑,搭着谢原的手往里走。 酒楼里灯色柔美, 酒香飘荡,笑闹环绕,热烈的氛围扑面而来。 谢原昨日拉着岁安说了那么多, 最担心的无非是她会露出马脚。 岁安从未行过商, 行话行规怕是也一窍不通。 刚成婚时, 她连随他回府拜见长辈都会紧张到指尖冰凉。 谢原忽然后悔昨日由着她睡了,没有仔细叮嘱够, 眼下只能应急交代:“遇到不会的就不开口,我来想办法。” 岁安目光扫过周围,非但不慌,还反过来安慰谢原:“放心。” 谢原见她满眼都是对花花世界的探究,便知她新奇多过警惕。 赶她回去已经晚了, 又不能在这拎着她耳朵说教。 岁安眼神轻动,将谢原的担忧思虑尽收眼底, 她抿了抿唇,忽然轻扯他的衣袖:“元一。”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