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硬不吃。 而令月则是外像一团火,实则吃软不吃硬。 婉儿道:“公主去寻太子妃说那番话,其实就是想带着太子妃各处逛一逛。” 但太平又有点傲娇,想等着新嫂子主动来邀请她。 然而,太子妃听完后道:“多谢公主提点,我必不出门乱走。” 太平:…… 姜沃当时也听笑了,然后想着:这太子妃,不会是社恐吧。 她回想此事,手下也没停了继续给媚娘分奏疏。 媚娘也是边批边一心二用道:“入东宫一月,太子妃除了按着规矩晨昏定省,以及去拜宫中佛寺,几乎没出东宫一步。” “但之前是无事,此番遇事,连母家都上门来了,再看看其心性吧。” 毕竟世家名门贵女出身,不到事儿上一般也不出什么纰漏。 哪怕王鸣珂当年,也不是每天都要生事,绝大部分时间都呆在自己殿中打发时间,只是母族一个指令,她才一个动作。 ** “太子妃,夫人已经送出宫去了。” 东宫的宫女回禀过后,只见低头看书的太子妃,只是略微点了点头。 宫女见此,识趣退出——毕竟太子妃很是寡言,连生母都得不到太子妃多少回应,何况他们这些宫人。 不过,太子妃真是嗜书如命啊,东宫服侍的宫人们,见的最多的,就是太子妃手不释卷的画面。 然而等宫人出门后,裴含平放下了手里的书。 她没有多爱看书,只是她不看书的时候,就总有人想跟她搭话——在这陌生的东宫里,所有人都盯着她这个新太子妃,有想要讨好她的,想要试探她的,善意的敌对的窥探的,无所不有。 真……麻烦啊。 所以她恨不得把书镶嵌在脸上。 此时屋中无人,裴含平才放下书,然后丧丧地想:真是造化弄人。 她的名字是‘含平’——“珠玉曰含,原隰既平。” 同样出身世家的母亲给她起这个名字,自是美好期许,盼着她的将来像珠玉一样贵重,又像是旷野一样平坦无碍。 但……这些都是母亲的期许。 母亲性子好胜,从小请师傅教她诗书礼仪,出入将她带在身边,最欢喜的事情,就是听旁人夸她比人强。 故而她自七八岁起,就名声在外,裴氏女淑慎维则,温敦有礼。 许多次裴含平都觉得,母亲出门带着自己,都不用带什么钗环了,她就是母亲最喜欢的头面首饰。 可偏生越是这样,裴含平自己就越觉得无趣。 她只想做个最平常的人,她唯一的期盼,就是生活平静毫无波澜,跟谁都不用比较。 这世上,有的人害怕一眼能看到头的生活,但萝卜青菜各有所爱,裴含平就想过那种无风无浪的日子。 她知道自己的婚事,必然是她做不得主,甚至说不上话的。 但她有祈祷期盼过她的婚事:去一个平常简单的人家,嫁一个次子,不需要做冢妇,不需要考虑继承家业的问题。 因此,所有的亲眷之间都可以客客气气(反正她也不打算和别人争斗比较,前十八年已经比得够够的了),跟所有人,都只需要保持一个恰到好处的远距离。 然后……她成了太子妃。 好家伙,真是条条都反着。 裴含平都怀疑自己烧错了香。 甚至,若是寻常的太子妃也罢了,居然还是闻所未闻的,皇帝病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