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阳竖起手指强调:“只有六年。” 六年又六年,日子有时候想起来真是太匆匆,能记得的只有某几个节点。 经历的越多,忘记的就会更多。 余清音现在已经想不太起来上辈子的自己,人生被全新的方向所替代。 她偶尔的会有一点恍惚,好像那个本该存在的人渐渐消失。 重生这件事除了再来一次的机会,也带来一种恐惧感。 她还会猜测是不是有人和自己有相同机遇,幻想有人早知她的秘密,躲在一旁观察。 每每思及此,她都是一身的鸡皮疙瘩,细细麻麻全冒出来。 下一秒,岳阳握着她冰冷的手:“空调是不是太低了?” 原来陪伴,真的可以抵御恐慌。 余清音张开双臂:“抱一下就不冷了。” 岳阳只当她是撒娇,把人搂紧怀里才觉得不对:“怎么感觉你浑身发凉。” 余清音开玩笑:“那我得在太平间才对。” 岳阳没好气地搓着她的手:“该迷信的时候不迷信。” 余清音的小规矩可多了,纠正:“才不是迷信,举头三尺真的有神明。” 就她这觉悟,岳阳:“你没办法入党了。” 余清音心想怎么排都轮不到自己,毕竟竞争十分之激烈。 她道:“现在是拆快递时间。” 拆吧拆吧,岳阳十分好奇她究竟买了些什么,翘首以待。 余清音拉把小凳子,坐在包裹们中间。 她手上拿着把美工刀,划拉得格外潇洒。 那可是刀,岳阳提醒:“小心手。” 余清音嘟嘟囔囔:“我又不是小孩子。” 然后得意展示:“看我买的野餐布。” 布上面印着蜡笔小新,还不叫小孩子吗? 岳阳怕被她挠,说:“好看。” 词用的也不对,余清音:“是可爱!” 岳阳伸手捏一下她的脸:“嗯,很可爱。” 说的是野餐布还是人,大家心里都清楚,余清音皱皱鼻子,继续拆下一样。 东西买得太多,拆开对她而言也是惊喜。 岳阳看她眉飞色舞,问:“这么喜欢去野餐吗?” 余清音上辈子虽然没啥朋友,但有来往频繁的亲戚关系,尤其在侄子侄女长大后,她还一度是堂嫂宋欣茹的育儿伙伴。 既然带娃,没有不去露营的道理,那些在户外的记忆,是她生活中快乐的片段。 她道:“我爱折腾。” 这倒是真的,上回还自己做凉皮,明明楼下买一份八块钱的事,弄了一天还乐在其中。 她开心嘛,岳阳就愿意收拾残局,只是这会难得苦笑:“这些不会还要再搬到车上去吧?” 余清音拇指和食指一捏,示意:“只有一部分。” 又道:“我自己搬没关系的。” 那还要男朋友做什么,岳阳:“你应该亲我一下,然后说‘辛苦你了’。” 都有剧本了,余清音当然是照做。 她把要带去农家乐的东西归置好,站在冰箱前摩拳擦掌。 很莫名的,岳阳觉得这是一场大型的过家家。 他忽然能理解她的喜欢,问:“你小时候都玩什么?” 好跳脱的问题,余清音一时答不上来:“好像是在到处跑。” 岳阳:“你哥说过,你小时候很安静。” 安静到不合群,只能跟着唯一愿意带着自己的堂哥玩。 那种幼年的相依为命,成为世间最无法代替的情感。 余清音:“是特别内向,余景洪在的地方是我的安全区。” 让她可以稍微勇敢一点。 岳阳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