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谢家三爷病得快不行了,可那位病的也不是一日两日了,当爹的再悲痛也应该做好心理准备了,为何会在这时候请辞。 是否有其他隐蔽的原因? 大皇子自然要挽留,这种时候朝廷要求要稳,一切变动最好等他登-基后再开始,这也是赵皇后千叮万嘱的。 谢首辅老了,而且立场中立,这次查他的事情也是他坚持的,这让大皇子对他很不满。 可即使再不满,也不该让这老东西就这样全身而退。 谢首辅也知道没那么容易离开,但一次不行可以两次、三次,他去意已决。 不仅仅是因为谢渊的提议,他自己也觉得疲惫了,这样的朝廷,这样的准皇帝,让他很不安。 一个人是否真心待自己很容易分辨,大皇子明显不 尊重他,也不愿听他的意见,那即使他官拜首辅也没什么意思。 而且谢渊提出回姑苏老家的提议很让他心动,妻子过世时他没能按她的心愿葬回老宅,这一次,可以一并带她回去了。 谢府又准备开始办白事了,老夫人留下的许多东西还未拆除,大夫人或许早料到会有这一天。 谢二夫人从廊下走过,瞧见回廊上挂着的白灯笼,不悦地骂了一声:“晦气,怎么不死在外头?要死了才回来。” 贴身丫鬟赶紧看看左右,安抚道:“夫人,小心隔墙有耳。” “怕什么,就算被他本人听到又能怎样,我说的是事实,那邵芸琅出去痛快了一个夏天,回来也不见人,谱摆得比谁都大,还不是早早的就要当寡妇了。” 转过月洞门,二夫人正好与邵芸琅碰了个面对面,刚才那番话也不知道对方听到了没有。 不过她也不怂,高声笑道:“我说今天一大早怎么就听到喜鹊叫,原来是三弟妹出门了,好兆头啊。” 邵芸琅瞅了她的肚子一眼,五个月的肚子大的像七八个月,也不知道她怎么想的。 她好奇地问:“二嫂这怀相莫不是双胎?” “这个……太医也说不好,或许呢。” 邵芸琅高高兴兴地说:“那可太好了,说不定是一男一女,那才是好兆头呢。” 二夫人挺着大肚子傲慢地说:“管他是男孩女孩,我和二爷还年轻,以后还有的是孩子,三弟妹将 来如果寂寞了,可以从我这儿过继一个。” 她也是才听人说起,那个病秧子三叔竟然还有许多产业,而且全是他自己挣来的,与谢家无关。 这样的好事竟然便宜了这个女人,谢二夫人岂能甘心? 邵芸琅脸色冷淡了下来,平静地说:“我身边丫鬟婆子无数,寂寞了还有各种阿猫阿狗消遣,不缺小儿陪伴。” 二夫人只当她说的是酸化,摸着肚子笑道:“那就好,等小侄子出生,还得喊你一声三婶,三婶以后可要多疼他一些。” 邵芸琅心知谢渊的打算,她是要扶灵回姑苏的,而这位肚子大了,不宜舟车劳顿,肯定要留在京城待产。 将来妯娌二人几时能见上面还不好说。 “对了,还没问弟妹这是往哪儿去?三弟今日身体可好些了?” 邵芸琅这回没理她,谢渊昨夜就已不大好了,撑着一口气想听朝堂上的结果,可他们都知道,不可能那么顺利的。 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