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见宋舒彦出了一张三条,秦瑜替乔希出手:“胡了!” 乔希赢了一圈,兴高采烈,又不太理解,为什么秦瑜赢一局能赢那么多筹码,为什么他一局才这么点? 秦瑜再给他讲细规则:“一共四张三条,你手里一张,外面已经打了两张,就剩下一张了,你不胡,就只能拆掉了。当然你也可以故意不胡,让steven胡,因为他是你客户,讨客户欢心吗?” 宋舒彦别的听不懂,不过她说steven,他是听懂了:“说我什么呢?” “我在教他牌场人情世故。从局面上来说我们必须胡,但是我们也该知道怎么让客户打牌打得开心……” 宋舒彦听她这般老道地讲述这些弯弯绕绕,暗笑自己真的异想天开,父母给他娶的那个女子,就是跟他母亲差不多的,能百忍成钢,规规矩矩不会越雷池半步的女人,要让她跟男人搂搂抱抱跳舞,要她跟男人打牌不是要了她的命?更何况还深谙里面的规矩。 宋舒彦说:“那可没必要,要是故意让了,打牌还有什么意思?” 秦瑜给乔希翻译:“宋先生让你认真打,他输得起。” “秦经理,我要出去上趟厕所,你帮我来替一圈?”陈华平跟正在教乔希的秦瑜说。 秦瑜去陈华平的位子上坐下,替陈华平打牌,没有秦瑜看着乔希出牌就乱了。 陈华平进来,秦瑜就说:“陈经理,你来打。我开始去帮乔希看着吧!他乱出的。” “我年纪大了,坐一下午,腰酸背痛的,还是我帮乔希看,你安心打牌。” 陈华平虽然什么洋文都不懂,但是只要指哪个,乔希打哪个就行,这么一来这个牌倒是打得很顺畅。 打完牌,秦瑜回房上个卫生间,洗漱一下准备等下吃晚饭,她盘算着,吃晚饭的时候约一下宋舒彦,等下一起私下聊聊,等回去就先把手续办了。 外头丁长胜见陈华平在甲板上抽烟,他过去递烟,打算跟陈华平再套套近乎:“陈经理,你们少东家很难摸清喜好啊!” 陈华平抽了一口烟,一只手里夹着烟,撑在栏杆上:“是很难摸清喜好,还是你们自己拎不清?” 丁长胜又不是宋舒彦肚子里的蛔虫,却又觉得陈华平话中有话:“陈经理,你就别给我卖关子了,把话给说清楚了。” “你啊!还看不出来?我们少东家自视甚高,平时是懒得应酬的一个人。你说又是跳舞又是打牌,是为什么?难道为了你们那几台印花机?” 丁长胜盯着陈华平看,陈华平弹了一下烟灰:“想要拿印花机的订单,要有人拎得清啊!到底谁是客户,谁是供应商,整日跟个德国佬混在一起,他能给你们订单?” 丁长胜想起刚才打牌的时候,宋舒彦眼神却是一直落在秦瑜身上:“你是说,你们少东家看上我们秦经理了?” “我们少东家傲得很,他这样已经是屈尊降贵了。”陈华平拍了拍丁长胜的肩膀,“上半年有印花机,下半年还有整家新厂要起来,你想想全部设备下来要多少钱?你们秦经理吃肉,你喝汤,这一单生意跟下来,全部交货两三年,你两三年不用发愁了。” 丁长胜知道海东纱厂新厂的规模,那个数量,做成了,他佣金少说可以拿两千大洋,那样他就不用住在鸽子笼里,公共租界的房子买不起么,新扩充法租界边缘可以买间房子。 陈华平把烟蒂弹入江中:“为了这个合同从上海追到武汉,你们不会就认为烧香拜佛到位了吧?想要订单么!要拿出诚意来的呀!” 陈华平说完这些话,转头离开,留丁长胜一个人站在甲板上,吹着江风。 第20章 丁长胜既然跟进海东纱厂的业务, 跟海东的人熟悉,自然是有所耳闻这位少东家曾在宁波娶亲的事儿。册那!陈华平是什么意思? 不过这几天看秦经理跟宋大少爷相处也不错,宋家大少爷啊!他们这种洋行职员, 想要攀人家这种上海滩上数得上的华商, 那也是山脚下和山顶的距离吧? 丁长胜用一支烟的时间做了一个决定,他返回船舱,找到秦瑜的房间,敲门。 秦瑜拉开门:“叫我吃晚饭?” “不是,秦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