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这倒是你二人缘分,如今你们夫妻父子重逢,却是美事一桩。” 旁的并未再说什么,只略提了提来年二月的省试。 晚间正和帝宿在陈皇后处,不经意与她说起此事,陈皇后先前不曾听人说过,也是吃了一惊,侧过头去看他。 “我看陈三倒是极其中意这妇人。”正和帝道。 陈皇后低着头未说话。 “缨娘可是觉得这娘子门第不高,配不上陈三?”正和帝拥着她,“若这样,我给他另赐门亲,这妇人便纳入府中如何?” 陈皇后面上携笑,摇了下头道:“官家金口玉言,岂能朝令夕改,况官家知我并非多在意这些,陈三他满意就好,况陈家如今已是花团锦簇,还要再管这虚名作甚。” 她面对他躺下暗叹了口气。这人登位已有五年,纵然夫妻恩爱不曾变过,但站在那位置终究不能再一如从前,他这是,在防着陈家啊。 否则怎么会特意寻了陈三来说话。 陈知元尚在胡思乱想,正和帝却忽又唤了声她的名:“元娘,在想什么?” 她一时愣住,忙回道:“没甚,官家,我们歇息罢。” 正和帝抬起陈皇后下巴,她面色平静瞧不出一丝异样,他揉搓着她面颊许久才应:“好。” - 此事由陈知璟告知官家,过了明路,刘氏只得藏下心中偏见,去寻昌平侯家的老夫人说话,又让媒人上门询问称玉八字,也好合婚。 万胜街上商户都知道那卖伞的梁寡妇铺子里又来了媒婆,左右邻里都探出铺子来看热闹。 “又往那里来人了?” “你瞧这就没几日歇的时候,以前梁寡妇身上还戴着孝,我就总看见人往她铺子里跑。” “你要有梁寡妇一半姿色,保管你家门槛都要让人踏破了。” “哎,我看这婆子们怎不大对劲?” 原来往梁家去的两婆子发鬓夹着盖头,穿着紫色褙子,她们从不曾在市井间走动过,只与那达官贵人、皇亲国戚说媒。 梁寡妇这又是碰到什么天大的运道,竟叫贵人给瞧上。 然而梁称玉面色如常请人进去铺子,让兰香上了茶,自己则站在旁搂着宸哥儿淡淡道:“他可有别的事嘱咐你们?” 两个婆子一头雾水,互相交换了个眼色才小心翼翼回她:“国公爷并没有旁的吩咐,娘子有何事?” 看来他根本未把自己的话当回事,那天也只得了他“胡闹”二字。 “你们请回罢,我一寡妇又带着孩子,这样的身份如何配得上堂堂国公爷。”梁称玉面上仍挂着笑,已开口赶人。 媒婆不明所以,去国公府回话。却知道这娘子既已惊动国公府老夫人,想来身份已定,也不敢胡乱添油加醋。 “旁的倒好,唯娘子问了奴婢们,国公爷可嘱咐我们带什么话?” 刘氏不懂,陈知璟却心中有数。 称玉猜测得不错,陈知璟果真没有将她那日妄言放在心上,哪有这样荒谬的想法,那宸哥儿是他子嗣,以后要承爵的,如何能姓梁。 刘氏看他,他说道:“无事,我亲与她说。” 陈知璟虽这样告诉刘氏,但他总算意识到这事许不像他想象的容易。 这笼统见了两次面,他对她印象极深,一次她打了他一巴掌,还有一次,她将他撵了出去。不知怎么养的,性子泼辣成这般。 陈知璟再三斟酌,还是亲自去寻了梁称玉。他既然去寻她,自然心中已经下了决定。 先前宫中长姐那也让人递了信来,陈知璟并不愚笨,能明白正和帝的意思。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