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廷约先推门下车,去后备箱拿了一个箱子,沈绰跟过来看到,问他:“这是什么?” “前两天去学校看老头,跟他道谢,他让我把这个拿回来,当年毕业时留他那的一箱子书,也不值钱,他倒是还给我收着。”裴廷约随口解释。 沈绰:“……荣教授还是很关心你的。” 他忽然想到要是裴廷约也和自己一样,跟着导师留校,教书育人会是什么样。 沈绰想想又觉好笑,——算了吧,确实不太适合裴廷约。 “你在想什么?”裴廷约搬着箱子跟他一起进门。 沈绰的心情放松下来:“没什么,你赶紧去做饭,我很饿。” 裴廷约随手将箱子搁客厅茶几上,去了厨房。 箱子半开着,里面都是裴廷约从前的专业书,已经旧得不成样。 沈绰帮他把书拿出来,随便翻了翻,一张字条从其中一本书里飘落下来,他捡起翻到正面,看清上面手写的那几行字时,愣住了。 【同学你好,请问你是不是拿错了我手机?我现在要去上课,你要是回来看到这张字条,麻烦联系这个号码189xxxxxxxx,感谢!】 沈绰怔神了半晌。 虽然字条早已发黄,字迹也一片模糊,他依旧认了出来,这张字条是他写的。 那时他应该念大二,还在学院路的校区上学。 有一回下午他在自习室温习功课,手机没电了拿去自习室前面的插座充电,当时旁边还插着另一个也在充电的和他一样的手机,他没在意回去了座位上,过后再去拿时,却发现自己的手机不见了,别人的还留在那里。 当时他赶着去上课,只能留下张字条和室友的手机号,匆匆离开。半小时后,电话打到他室友手机上,他去教室外面接,当时电话里的确实是个略冷淡的男声,说会把他手机放在传达室,让他下了课自己去领,简单道了个歉便挂断了电话。 所以当时那个人,……是裴廷约吗? 裴廷约过来时,沈绰依旧捏着那张字条在发呆。 裴廷约顺走随便看了眼,想扔掉时被沈绰按住手:“别,别扔。” 裴廷约看他一眼,目光落回字条上,顿了顿:“这个字……” “我写的,”沈绰轻吸了口气,看着他说,“裴廷约,这张字条是我写给你的,你当年还给我打过电话,记得吗?” 裴廷约想了想,也回忆起当年的事情:“真是你?” 沈绰点头。 裴廷约难得语塞。 “……我跟你说过的,我当时辅修了你们学校的金融学第二学位,那天也是去你们学校上课,下雨没带伞,就在自习室待了一会儿,后来发现拿错手机又返回去,看到了这张字条,沈绰,那个人真的是你?” 再一次问,其实是藏不住地遗憾。 ——如果当时能在自习室里碰到沈绰,如果他能多点耐性等沈绰下课当面将手机还给他,他们之间或许会是另外一个故事。 同样觉得遗憾的也不只有他,沈绰感受到心口饱胀的情绪,问:“你为什么会留着这张字条?” 裴廷约笑了下说:“当时旁边好像没有垃圾桶,就随手夹书里了,那本书看完后没再翻过,字条就一直留那了。” 如果一定要说,这或许更像某种意义上的冥冥中注定。 偶然的交集又错开了十年,但他们最终还是会走到一起,这张字条也会以这样不经意的方式,重新出现。 沈绰也笑了,笑着忽然又有些难过,原来失去和错过,都只是一瞬间的事。 如果不是再看到这张字条,他们可能永远不会知道,自己曾经错失过什么。 这样的情绪持续到夜晚,始终没有平复。 所以今夜做得也格外激烈。 相拥着砸进床里,身体交叠起伏,紧贴在一起密不可分,爱意伴随心头滚烫的热度一起沸腾。 沈绰放声呻吟,眼睫颤颤巍巍耷下,被汗水完全浸湿。 他的腿肚勾着裴廷约,不断打颤。 裴廷约的亲吻落下,一声声呢喃他的名字:“沈绰……” 沈绰闭上眼,在恍惚间回到那个下着雨的午后,他在上课途中接到电话,慌乱走出教室,停步在空荡无人的走廊上,听到电话那头的人叫他的名字。 “沈绰。” 一遍又一遍。 感觉到裴廷约的手指轻擦过眼尾,沈绰在模糊视线里对上他看自己的眼神,怔了怔。 裴廷约停下,哑声问:“想什么,还走神了?” “你。” 沈绰答,声音同样哑得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