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一年前的熟悉感,道:“我能有此番际遇,全托了水兄当日的安排,硬着头皮去考了那举人试,没想到侥幸得中,我该好好谢过水兄的,只是等我过后再去游云寺报信的时候,却被告知水兄已经先一步离开了,我还当山水迢迢没有再会之日,谁知水兄竟有如此不凡出身。” “当日我本是奉父皇之命去母亲的祖籍地替她办场法会,并祈福修行一段时间,原定了至少留在游云寺中半年,谁知后来得了父皇急招让回京,我只来得及让人带话给平安县令办好你的联保之事,就匆匆启程了,也没来得及同你告别,后来又想着以你之才,来日必非池中物,在京城等你一路考上来也是一样的。” 说到这里,凌江礼已是满脸笑容:“如何?当日我说过你终有一天会出头,果然应验了我的话了吧?” 叶峥一拱手:“水兄料事如神,愚弟佩服。” 寒暄间,起初见面的那种拘谨慢慢退去,当日平民之交的岁月又在二人之间流淌起来。 云清记着这位水兄当日上门给送的重礼,尤其是那一箱底书籍,给阿峥的考学之路添了不少助力,心怀感激,寻了家里最好茶叶冲泡,又从冰鉴内取出凉丝丝酸梅汤倒了一壶,并几样家常点心摆盘,整整齐齐送过来待客。 叶峥见他忙前忙后,心疼地拿出帕子给云清擦了擦前额,又偷摸着勾了勾手指,被云清斜了一眼。 凌江礼也道:“谢过云夫郎,不过叶弟同我不是外人,云夫郎快去歇着吧,叶弟本就对我隐瞒身份有所不满,要是再劳累到你,叶弟可要大扫把将我撵出去了。” 云清道:“那你们聊,若有什么需要就说一声,我就在堂屋里。” 说完,从依依不舍的叶峥手里抽出手,点点头离开了。 凌江礼再次感叹:“叶弟和令夫郎的感情真是越发好了,令人艳羡。” 如果面对的是闵良骏他们,叶峥早就自己和云清的感情炫耀开了,但对面这位他再故作轻松称呼水兄,心里也没忘了他是大启皇子,不是可以随意调笑的人,故不欲太深入说这个,转移话题道:“水兄今日来,可是有什么事?” 凌江礼道:“其实也并没什么事,只是上次起居殿外匆匆一见,生怕叶弟心里有什么想法,故寻了个你休沐的日子,上门来拜会一番,也为自己辩解辩解。” …… 两日前,明光帝起居殿。 太子凌江瑞拿着本道家典籍陪着明光帝说话凑趣,又时不时寻了翰林院的一些的琐碎事情和对明光帝的赞颂来讨父皇开心。 明光帝果然被逗得哈哈大笑,观此场景,真称得上一句父慈子孝。 明光帝看着太子的神情也越发柔和了。 太子打量着父皇心情不错,就和明光帝提议:“过两个月就到父皇寿诞了,儿子不如大哥有能耐,可以领兵为父皇开疆拓土,之前才想着为父皇修一本书,好叫天下子民都知晓父皇功绩。” 明光帝脸上微笑不变:“太子的孝心朕一直知道,关于此事朕不是已经让翰林院协助办理了么?难道他们不配合,给太子添乱?” 太子连忙摇头否认:“父皇误会了,翰林学子也十分感佩父皇恩德,和儿子一起夙兴夜寐,他们比儿子还累,父皇可别错怪了他们。” 明光帝捋捋胡须,教导太子:“太子仁慈是好事,但须知天家有天家的威严,你是大启太子,想做什么就吩咐底下人去做,若有那敢阳奉阴违的,太子该罚就罚不必手软,对那些刻意表了苦劳来邀功的,也不必放在心上,听过就算了,那都是他们应当应分的。” 太子肃容跪拜:“父皇教训的是,儿臣谨记在心。” 又道:“并无那样的事,翰林院的大人们都听话很好。” 明光帝点头:“这还罢了——既如此你跪着做什么,快起来。” 太子保持这个姿势没有动:“父皇,儿臣有一事想求父皇答应。” 明光帝道:“太子有何事?” 太子仰起头,好叫自己脸上的孺慕之情叫明光帝看个清楚:“儿子是想求父皇一个恩德,恩准四弟五弟和六弟和儿子一起编撰书籍,为父皇寿诞做贡献。”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