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朵指甲盖大的六瓣小花,一看就不是什么名贵品种,估计然儿在草丛里随便摘的,叶峥蹲下身伸出手:“好漂亮的花啊,花花给爹吗?” 然儿看了看花又看了看爹,万般不舍纠结了一两秒,还是慢吞吞地把花放到爹张开的大手里:“给……爹。” 叶峥高兴了,他觉得自己在儿子心里地位重,顺手把花往脑门上一插,得意问儿子:“乖宝,爹戴花漂不漂亮?” 然儿依旧慢吞吞,但挺给他爹捧场的:“漂、酿。” “乖儿子,真给爹面子。”叶峥美了,托起儿子小腰提起来,叭地就亲在儿子脸颊上。 安儿也在花圃里,瞧见这一幕,小脸上若有所思。 等叶峥放下然儿没一会儿,安儿也迈着小肉腿哒哒哒跑来了,献宝似的捧着什么:“爹,发发!” 叶峥说:“哟,安儿也摘花啦,这花好漂亮呀,安儿的花也给爹吗?” 叶峥说着伸出手来,这回没想要花,安儿捧的这朵是巴掌大的月季,月季有刺,他检查检查。 安儿更干脆,把花往叶峥掌心一放:“给爹爹!” 叶峥捏起一看,安儿直接连一个花托揪了下来,倒是干干净净不带刺,仍旧不放心,牵过安儿小手看过没有被扎的痕迹才放心,趁机给儿子做科普教育:“这叫月季,月季是有刺的,安儿摘花的时候要当心,不然扎了手就会痛痛,知道吗。” 安儿知道什么是痛痛,阿爷教过,吧唧着小嘴道:“痛痛飞飞,痛痛飞飞。” 叶峥笑着摸了摸儿子的头,抱他进花圃,示范给他摘花的正确姿势,要避开花刺,小心翼翼,两岁的小孩不是什么都不懂,该说的就要说了。 “对,就是痛痛飞飞的那个痛痛,所以安儿摘花要当心,好吗?” 这都是云爹不知从哪移植过来的,不属于公共花木,叶峥摘得毫无心理负担。 安儿眨巴着亮晶晶的葡萄眼,乖巧应声:“好——” 过了一会,叶峥见安儿葡萄大眼一只盯着他手上,想是要自己的花,便把手心摊开:“给,爹把花给安儿。” 安儿却连连摇着头,把叶峥的大手往外推:“给爹爹——” 叶峥说好,那爹就收下了。 安儿却急了,一急又说不好话了,推着叶峥手不停重复:“花花,给爹爹——” 叶峥觉得奇怪,生怕他呛到,轻轻拍着安儿的小胸脯安抚:“爹爹知道啦,知道是安儿给爹的花,安儿有孝心呢。” 安儿还是急,小脸都急成红苹果了。 还是一边练习算数的小豆子冷不丁提醒:“东家,安儿少爷是看你戴了花,也想叫你戴这朵呢。” 叶峥捏着花作势要往头上放,果然见安儿大眼睛期待盯着他,一下子就安静了。 ……还真是这样。 瞧着手上拳头大的粉色月季花,确定是这个原因后,叶峥毫不犹豫就把花戴在了头上,这有什么,古有七十老人穿彩色衣服扮幼儿引父母发笑,今有他叶峥头戴粉色月季逗儿子开心,也算是另一个版本的彩衣娱亲了。 果然,安儿瞧见自己送的花花叫爹戴在了头上,开心了,拍着小巴掌笑得咯咯咯的。 叶峥是个人来疯,儿子捧场他更来劲,故意翘起小指做了个勾理鬓发的娘唧唧动作,一扭腰走了两个戏台步。 安儿就爹好看,爹漂酿地一顿彩虹屁,给叶峥哄得心花怒放的,满场溜达,没留神差点撞到从另一个方向跑过来的然儿。 叶峥忙用修长大腿撩住儿子要往地上倒的小软身子,一手辅助提着。 才给拉站稳了,然儿拿出藏身后的手,给山大王上供似的双手捧出一朵大大的芍药,恶魔低语:“给爹,发发!” 叶峥:…… 成,成呗。 接下来的场景,读过刘姥姥二进大观园一节的看客都能想象出这个场景了。 俩儿子一个赛一个地忙,寻摸了各种小花小菜小草往他们爹掌心里放,接着用滴溜溜期待眼神瞧着。 盛情难却,怕伤了儿子幼小心灵,叶峥只好来者不拒,把自己头发当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