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瘦,但知州的气势已经起来了。 叶峥心里一片淡定,面上却表现得十分积极,彷佛被知州邀请来府三生有幸似的,见了李大人纳头便要拜,没办法,人在江湖,适当的演技是必要的。 李勤早就从王主簿那儿详细听说了叶峥提出的种种计策,明白了他消失那么久而城里一片井井有条,眼前这个俊美青年有着十分的功劳,故而对叶峥也是心生好感,客气非常,没等叶峥深深弯下腰去,李知州便扶住他:“无需如此繁文缛节,你已是举人,持学生礼即可。” 叶峥心里自然是从善如流表示同意,脸上却表现出一副深受感激,怎可如此的样子,俊眉修目清亮又诚恳看着知州大人。 被这样一双美目极其信赖尊敬地看着,李勤不知不觉也多了几分真心。 二人你来我往了一会儿。 王主簿在一旁陪坐打圆场:“叶峥啊,知州对你的行事为人十分欣赏,这里又没外人,就我们三个,大家就不要谦虚来谦虚去了,正经坐下说会话吧。” 李知州也道:“老王说得对,今日是我私人设席相邀,这桌面上只谈实事,不讲虚礼,请坐吧。” 叶峥这才点点头,拣了下位方向坐了。 如此年轻又如此懂礼,令李知州对他的印象更好了。 席间,李知州先问了些生活琐事,譬如在州府生活可习惯,觉得州府如何等事,叶峥俱都捡好听话说了。 寒暄过一轮,李勤才把话题转移到流民上去,问他年纪轻轻怎会知晓大脖子病的治疗方法,又问将流民整编起来人尽其用是从哪学来的。 这些问题叶峥早就思考过答案,也都滴水不漏地答了。 李勤听他说话条理清晰,思维老道但不失赤子之心,思及叶峥的年纪,感慨了一句:“英雄出少年。” 叶峥谦逊摇头,顺势恭维李勤道:“这一切都要多亏了知州和主簿大人,若非您二位的鼎立支持,叶峥一介秀才,人微言轻,又算得什么呢?” 李知州和王主簿听了这话,心里熨帖,哈哈大笑。 王主簿提醒道:“你如今已是举人,来年春闱高中,说不定你我就同朝为官,叶郎君大可不必如此妄自菲薄,哈哈哈。” 叶峥低眉敛目,但笑不语,表现得宠辱不惊。 酒过三巡,李知州喝得尽兴,有心要嘉奖叶峥的功劳,便问他做下此等大事,可有所求。 叶峥便把那大义凛然的话又说来糊弄了一通,说得知州连连拍他的肩膀,又高看了他一头。 末了,知州已是喝得面泛红光,主动开口道:“虽然你无所求,嘉奖却必不可少,你不欲太过张扬我也看出来了,但有功之人若不褒奖,岂非令后来者寒心?此事我自有主张,不会令你为难,你就放心吧。” 一顿酒喝得宾主尽欢,还得了知州的承诺,叶峥带着一身酒气满意而归,若他有足够的力量,自然愿意当做了好事不图名利的高尚分子,但他现在不是力量薄弱嘛,总要为家庭考虑。 房中,叶峥脸蛋红艳艳地挨在自己夫郎身上,身上泛着阵阵醉人的醇香,黏黏糊糊地和云清说着情话:“清哥儿你放心,嗝——我一定会保护你,保护我们的家,保护我们的孩子,让你们都过上不用担惊受怕的好,嗝好日子!” 云清想拧块帕子给他擦擦,被圈住了腰不肯放,一边扯叶峥的手一边忍俊不禁道:“知道了,我没什么不放心的——先放开我,你这一脑门汗水,不擦擦要着凉的。” “不——”叶峥觉得自己好似在云端飘着,而且夫郎身上香香的又好抱,不放,坚决不放。 不仅不放开,还把脸蛋在云清雪白干净的里衣上蹭了蹭,故意把汗水蹭在他前胸,蹭完眨巴着水光潋滟的狭长眼眸讨赏似的看着云清:“这样就不着凉了。” 云清被他弄得哭笑不得。 云爹也是瞧见叶峥一身酒气进门的,特意烧了锅热水,轻轻在外敲门:“热水在灶里。” 顿了顿,想起云清身子又问:“如何了,可是闹人?” 云清应了一声:“没事爹,不闹,你先睡吧,一会我打发他擦洗。” 云爹回屋去睡。 云清继续哄喝了酒格外幼稚的小夫君:“先放开好不好,我去打盆热水。” 叶峥眼珠乱转:“不——不放,除非你亲我一下!” 云清在他鼻头亲了一口:“好放开了不?” 叶峥摇头耍赖:“不算不算,要亲嘴巴才行!” 说完撅起嘴,做成个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