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适时道,“岳总,调查组已经到楼下了。” 岳靳成颔首,然后不再看岳云宗一眼,长腿阔步要走。 手搭上办公室门门把。 身后,颤抖的声音传来,“我去华南片区。” 截止下午盘收盘,锌合约以高出上一交易日3.23%收尾,但经验丰富的投资人已敏锐察觉端倪。最后三十余秒,分钟线以一根长阴线结束。 这意味着,崩塌迹象初显。 晚上8:55分,集合竞价,锌合约以大于5%的跌幅萎靡低开,回归正常的逻辑运行里。而柏丰的套保账户,浮亏已减少一半。 没有资金暴力拉升,市场恐慌情绪叠加,下跌速度之快,明显的单边行情。 这一晚,付佳希盯盘到凌晨两点半。 收盘时,公司账户,浮亏全部回归,到了控盘前的正常水准。 付佳希心如止水,合上笔记本电脑,走至窗前,任由夜风亲昵傍身。天边月,夜幕星,车水马龙,如密如织的人间。 她沉静,独思。 这一天都没和岳靳成联系。 但此刻,她知道,他赢了。 到次日早上9时,国内商品市场开盘,锌价再次下跌,彻底回归正轨。账户已经翻红,因市场动荡,投资者恐慌情绪浓厚,抛盘止损成交量极大,行情走势很难一时逆转。 同一天,内网发布人事变更通知。 岳云宗卸任集团经营副总之职,调去华南片区任负责人。 众人议论纷纷,甚觉奇怪。明眼人都看得出,明里暗里,这都是降级降职了。 自然也有董事反对,但声音如投湖的小石子,一圈涟漪后,便沉毙无声。 岳云宗未曾想,会这么快拿到调令。他一走,集团经营副总的位置,暂且由岳靳成直接负责,待日后新的领导继任,改革创新,就再无他岳云宗的存在。 这日清晨,晨曦勃勃生机。 岳云宗似已认命,逐渐接受成王败寇的事实。 手机震响,收到一条新信息。 看完后,岳云宗脸色刹那变化,手抖,双目僵硬,最后扬高手臂,将手机狠狠摔砸墙壁。 “岳靳成!你他妈个骗子!”他杀到总裁办公室,兴师问罪。 衣冠楚楚,西装革履,激烈愤怒的架势,哪还有素日骄矜高傲的岳家二少爷的模样。 “根本没有证监会!没有什么巡视小组!没有所谓的调查人员!!”岳云宗嘶吼,拍着办公桌歇斯底里,“你他妈耍我!” 岳靳成背脊挺直,沉稳英俊,冷眼欣赏这即兴发疯。 “我不服,我不服!我,我不去华南片区!”岳云宗捶桌失态。 “服不服,你都得去。”岳靳成微仰下巴,平静且残酷地提醒,“流程已走完,所有签字都是你亲笔自愿。倘若二弟想沦为业内笑话,我也无可奈何。” “岳靳成!!” 岳云宗双目赤红,呼吸急促剧烈。 背后的战旗轰然坍塌,繁荣换灰烬,终究一败涂地。 岳靳成目光淡得像天边冷月,薄如刃,抖落积年的怨与恨。 “我本想与你井水不犯河水,既都姓岳,总要留给彼此三分情面。我说过,只要你懂分寸,守得住该有的安分,我不会断你后路。要怪就怪你自己,冒失逾矩,给自己挖了条绝路。” 岳云宗当然不服不甘。 在办公室里发疯发狂,胡言乱语。 “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被女人戴了绿帽,还将她视若珍宝!就一水性杨花的货色,把你迷得找不着北!大哥,你最好去做亲子鉴定,别替野男人养了儿子。” 岳云宗逐渐失控癫狂,挑着岳靳成的最痛处攻击,“她算个什么玩意儿!阴险狡诈,哪里有半点女人的样子!你就放纵,可别最后落个人才两空的下场!” 岳靳成面若阴郁水雾,搭在办公桌沿的手暗暗掐紧,指节泛起青白。 最后,他淡声收尾,“二弟,你留点气力,别全撒我这。” 话里有话,似提醒,这戏还没完。 发狂的人终于撤离。 一室安静。 岳靳成陷入皮椅里,整个人消沉落寞。 焦睿进来,轻声询问他晚上的安排。 岳靳成慢半拍地回神,吩咐道,“回岳家,用晚餐。” 同一时间,付佳希收到他的信息。 “晚上时间留给我,陪我去一趟那边。” 付佳希奇怪于他的主动要求,尤其还是让她一块去岳家。 但她还是答应。 这应是这幢富贵人家近些年,气氛最低迷的一顿晚餐。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