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下来,只能开车去挂急诊。 岳嘉一极度不适,很是闹人。 排斥医生做检查,见到护士靠近就哭着说不要打针。 付佳希实在没辙,心里还是有些害怕,便打电话给了岳靳成。 岳靳成一出现,岳嘉一嘴巴一撇,眼泪叭叭掉,伸出小手,很重的鼻音叫“爸爸”。 岳靳成抱着他,走到廊道尽头。 父子俩依偎低语,岳嘉一的小腿垂搭在他腰侧,鞋底挨脏了他的丝质衬衫,浅米色留下半只脚印。岳靳成抱着儿子,哄着他,跟他说悄悄话。 岳嘉一被说服,愿意抽血打针了。 三瓶挂水,流速很慢,岳嘉一又起了咳嗽症状,医生进来推了一只镇咳的药物。 终于,小孩儿闭眼入睡。 躺在病床上,脸蛋退了高热的红,泛起病态的苍白。 岳靳成轻手盖好小棉被,侧头道:“这里有我,你去休息。” 付佳希没有推辞,轻着脚步走出病房。 国际医疗部是vip套间,陪护床一应俱全。 守着儿子打完第二瓶药水,换好药后,岳靳成也来了这边。 他推开门,看到的不是在休息的人。 付佳希挑灯夜读,坐在小桌前,孜孜不倦地修改演示路径。 岳靳成掌心压了压门板,克制着提醒,“我是让你来休息,不是让你换个地方加班的。” 付佳希过于专心,被突兀的声音惊悸,也不愉悦地回击:“你让我休息,怎么,是想让我致谢你的慷慨吗?” 岳靳成说:“别故意曲解。” “我为什么要故意?”付佳希说:“你的语气先不善,我是实事求是。如果我再说一句‘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你可能更加不爱听。” 岳靳成心里堵着气,白天堵到此刻,半点没消散。 他踏进房间,关上门,这次不愿冷静处理,拿起刨根问底的阵仗。 “你怪我让嘉一生病的?” “我没这么说。” 怎么没有,他提醒道,“你还让我坐过山车来医院。” 付佳希保持缄默,不想为这一句话内耗。 岳靳成兀自道:“我又不是第一个带儿子坐过山车的人,你不能全部责怪到我身上。” “……” 这都什么跟什么。 迟疑片刻,付佳希蓦地反应过来。 “只有过山车吗?”她神色虽严肃,但语气悄然松动,“你问儿子,同款外套,谁穿更好看,爸爸帅还是叔叔帅。” 岳靳成手指握紧,这儿子怎么回事,将生父出卖得如此完整。 付佳希实在不解,“你幼不幼稚?” 岳靳成挽尊到底,“我是在教儿子明辨是非,不说谎话。” 付佳希努力忍笑,“诚实是美德对吧?” 她一释然,岳靳成也随之释怀。 淡色光线里,付佳希滋生两分娇俏,岳靳成有点恍神,风浪止息后的平静,让两人间的距离不再隔山跨海那么遥远一般。 付佳希的专注力继续投放于屏幕上,一个一个过数据。 “回收率换算要分解注明,到底是直收还是统一。”岳靳成冷不丁地出声。 付佳希思索,向他演示,“这一行合并,这一项删除。” “不用。”岳靳成抬了抬下巴,“公式合并,一目了然。” 付佳希一时没明白,“哪里?” 岳靳成伏腰,靠近,掌心盖在鼠标上,以光标示意。 付佳希诚恳受教,茅塞顿开。 岳靳成说:“还有两个很重要的点。”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