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白眼睛里闪过一瞬冷厉的光。 但他很好地掩饰了过去,并迅速恢复了之前那种平静的态度:“的确如此。” 秦九鼎不置可否道:“是吗——那,邢司南呢?你也不在乎他么?” 楚白动作和神情僵了僵。 果然是有备而来。 “实话说,我们对你们之间的关系并没有任何兴趣,毕竟系统内部从来都没有禁止办公室恋情的惯例。”秦九鼎悠悠道,“但显然有人对此很感兴趣——我听说你这次受伤,是因为在天台上推开了邢司南。” “所以,狙击手原本的目标,应该是他。”秦九鼎道,“虽然我并不清楚他为什么会成为季沉的目标,不过,只要季沉还活着一天,他就会一直处在危险之中。我想,这并不是你所愿意看到的。” 楚白沉着脸,压着气:“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只是在给你一个选择。”秦九鼎道,“你是选择像个懦夫那样,一辈子都生活在惶恐与不安之中;亦或是选择离开他,继续从前那种四处辗转,居无定所的生活?” “当然,你也可以选择直面你曾经的恐惧,亲手消灭掉一个多年的噩梦,而后再光明正大地,以‘楚白’的身份,站到他的身边。” 楚白静了几分钟,再开口时,他的语气缓和了不少:“就算我愿意回去,我的身体状况和精神状态……” “你也许忘了,”秦九鼎打断他,“傅时晏刚刚去世的时候,你的身体状况和精神状态比现在更加糟糕。” “但你活了下来。” “……”楚白抿了一下干燥的嘴唇。他想反驳,却发现他几乎已经找不到什么反驳的理由与余地了。 “放心,我们不会要求你现在就给出一个答案。”秦九鼎转过身,“一个星期后,我们滇南见。” 他说完,朝属下微微点了下头,示意他们同自己一道离开。病房门再次合上,灿烂阳光与斑驳阴影都被隔绝在外,空气在沉默中发酵,温度在交锋中急剧升高,令人难捱的沉重气氛在病房中蔓延。 良久,宋既明无可奈何的声音响起:“你真的打算要去?” “……”楚白闷闷道,“我没有别的选择。” 宋既明沉默了——他们都非常清楚这句话背后的深意。 “其实这么多年,你从来没有真正放下过傅时晏的死。”宋既明看着楚白的背影,幽幽开口道,“我不知道你在住院的时候想了什么办法,弄来了傅时晏生前的信息和资料……但就现在看来,傅时晏的死,和你、和那个组织摆脱不了干系。” “……”楚白依然看着窗外,声音轻渺得像是云端的风,“我知道。”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