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梁冷笑了一声:“你以为我为什么对他印象深刻?他从小就长得特别漂亮,但是从来没人敢招惹他,你知道为什么吗?四年级的时候,隔壁班有个人就因为摸了摸他的脸,被他用板凳砸了一脸血。” 旁边的女人倒吸一口凉气:“不能吧,我看他外表文文气气的,下手居然这么狠?” “你知道什么?他那种家庭,如果不下手狠一点,能活到现在?我还真意外,竟然能在这里遇到他,我一直以为他早就死了……” 女人好奇道:“什么家庭?” “呵,他爸妈都是……” 邢司南忽然用力把楚白往自己怀里带了带,随即松开搭在他肩膀上的手,神色如常:“……你到底还要在这里罚站多久?” 楚白看着邢司南的表情,心里一沉。 他宁愿邢司南直白地问他些什么,也不愿意邢司南像现在这样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以邢司南的警惕和敏锐程度,不可能完全不起疑心,他不问,只能说明他已经完全放弃了从楚白口中获得答案的打算。 最重要的是,他不确定邢司南有没有听见那个人管自己叫……楚晦。 楚晦,大概生下他的那个人发自内心地认为他的到来是一种晦气,所以才给他取了这样的一个名字。 姓名寄托着父母长辈对一个新生命的期望与希冀,但对他而言,这个名字更像是一道刻在他身上的枷锁,或者说诅咒,让他深刻地意识到自己是不讨喜的,是遭人厌恶的,是不被欢迎的。 即使后来被人收养,那个人把他带出了那个地狱般的地方,“楚晦”这个名字依然同它背后所隐含的那些肮脏阴暗的记忆一起,在他生命里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记。 而邢司南……楚白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男人,光与影反衬出他深邃俊美的轮廓。他无疑是格外得上天青睐的,家境、能力、外貌都无可挑剔,完美的不像个在现实里存在的人。 楚白想,邢司南应该是十二岁的自己,最羡慕的那种人。 他坚定坦荡,执着果决,前半生顺风顺水,无不可奈何之事,不用费尽心机掩盖一些见不得光的秘密。 餐桌上,两个人心思各异,一顿饭吃的异常沉默。 邢司南朋友推荐的这家店口味的确不错,文火小粥炖煮的又软又烂,入口即化,带着粥类特有的清香。楚白无精打采地拿勺子搅了两下,叹了口气,只觉得食之无味。 “吃完了?”邢司南支着下巴,好整以暇地在对面看着他,“那走吧。” 楚白有些迟钝地“嗯”了一声,推开椅子站起来。 黑色的轿车疾驰在高架桥上,桥下是一望无际的万家灯火,桥的尽头是不知名的远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