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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节


    海岸线与白浪相交,泡沫残缺,昏倦的风钻进了窗缝,湿冷怵人,落地窗外的倒影,波涛张狂,波涛碎散。

    偏激灼烈的浪.涛一停,就太冷了,凛冽寒气通体。

    卿蔷不自觉地蜷了下,像是主动靠近他、迎接他。

    他们做最欢.愉.享.乐的事,却只能称之为唇亡齿寒的缱绻。

    她还是问了:“你到底多会儿知道我是谁的?”

    她最不得求解的问题,江今赴偏不给她答案,拨开她鬓角湿发,在眉心悠悠落下吻:“钱塘江上潮信来,今日方知我是我。”

    他不再给她追问的机会,被她绞得缓蹭,眸色暗沉:“你动我哥的生意,我护着你,你要保下童陇,我卖色陪你演。”

    “她的事儿,本不用牵扯北城的几个人,你还是给带上了,我替你善后。”

    “什么我没应过你?”江今赴做了回狭恩图报的人,“卿卿,你要给我点儿好处,才能让我食髓知味。”

    “我不要死,”他咬着字,回击她方才骂他,“我要你。”

    缓和一过,揭底已了,再不得喘息。

    卿蔷却再也热不起来。

    独善其身永远是给别人看的,他们不共戴天,却能融为一体。

    半推半就,已经定了她的罪。

    请君入瓮这场戏本就不澄澈,她奠定了她总会有分毫沦陷,才会挺身涉险。

    动情让她破碎骨渣嵌进血肉,牵动上下神经。

    所以爱会让恨意清晰更深。

    卿蔷受他的炽烈,眉眼发烫,像春光刻入的拣花词,妖冶翩跹,娇容清笑掩颓丧。

    她望他兴致散落,弯唇尽处显薄凉。

    那就纠缠吧,纠缠才会恨你。

    不像分开,还会怀念。

    游轮悠悠靠岸时,荒靡已到尽头。

    卿蔷被折腾狠了。

    她太懂人心,又擅于让自己凌驾棋局,处于尽兴。

    结果共赴巫.山.云.雨时的关头,她跟他较上劲儿了。

    但凡能说话,就是没心没肺、薄情寡义的,专挑能见血的刺他。

    也不知道在提醒他,还是警告自己,他们有多刀剑相对。

    江今赴抬手拨弄着衣帽间当季成衣,屋内尽头的镜墙能窥见卧室床上的人。

    卿蔷阖着眸,长睫难得乖顺地垂在眼下,只余一身风情敞,朱唇仍夺目。

    被掠夺的印迹显得她像休憩期的妖精,随时随地能蛊惑人心,但再看那锐矜的骨相,拢于眉眼间的野心,跟梦里也不踏实,不知道在算计谁似的,还挺傲。

    她的媚骨塑造于神殿,只对能入眼的个例施展。

    世上唯一的个例江今赴挑了套立体绣与编织工艺兼具的衣服给她换,碰到她的时候还被躲,他嘴角微起,掀着眼皮附在她耳边含情脉脉:“还想再来?”

    其中的意思不温柔,导致他刻意放缓的声音也让人心惊。

    卿蔷踏实了。

    江今赴哼笑声,细致地给她穿,袖子一下一下套,有缀着的宝石晶钻也先拿手给她衬着,难得温情的一面儿。

    但卿蔷现在太敏.感,被他碰到哪儿都有情动的感觉。

    红唇却懒得启,调子溃不成军,活像江今赴是个禽.兽,猜都能猜出是断断续续的骂腔。

    江今赴挺气,但睨她白肤上遍布被欺负的红痕,想到她最后几近昏睡的反应,选择了置之不理。

    衣服好不容易穿上,很配她。

    江今赴俯身将人捞起。

    其实裹严带回去也行,但他早在见她第一眼就定论,她得风光。

    随便这两个字,永远都不能出现在她头上。

    游轮上的其他人早在童邵被捕时就都下去了,单语畅没找到卿蔷心急如焚,任邹行也不知道卿蔷是不是跟江今赴在一起,但还是凭直觉把她忽悠着回了泛珠。

    他俩一个着急忙慌,一个云里雾里,搞得云落和季姝不知道该不该懵。

    按理说在场四人,他俩是最不知道前因后果的。

    等童陇带着童家旗下一厚沓股份转让书来时,云落跟季姝的下巴也惊掉了。

    在被盘问前,任邹行连拖带拽把单语畅带到了茶水间。

    清了清嗓,挺正经:“其实......二哥和卿姐之前有过一段儿。”

    在茶楼碰见那天,他就猜测卿蔷可能告知单语畅了,所以套这么一下,也好拉个帮手。果不其然——

    “我知道啊,”单语畅嘴快接道,反应过来抬头瞪大了眼,“你也知道?!”

    任邹行苦中作乐:“哈,我旁观者来着。”

    单语畅眨眼,大脑宕机,决定先怼为上:“什么叫有过一段儿?你说话注意点,是江——”她猛地想起眼前这人是哪头的,话卡在喉咙一阵儿,嘟嘟囔囔:“是那位单相思。”

    任邹行“呵”了声,不跟她计较:“m.dAOJuHUIshOu.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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