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向他的信徒分开双腿。 林予星全身仿佛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发丝湿漉漉地黏在脸上,从纱幔中伸出一截藕白的手臂。 雪白肌肤上残留着指痕,鲜红而刺目,让人不禁浮想联翩—— 究竟是何等激烈的情况下才会留下这样的痕迹。 他的嗓音很哑,像是使用过度而力竭,性感极了,“你要去哪里,不是说解决好了吗?” 青年未免过度敏锐了,来人的脚步微顿,撩开纱幔捧住他的脸。 饶是进行过激烈的运动,他的面色也很快就恢复了苍白。指尖下的体温偏低,如同无论如何也捂不暖的雪。 其实细看之下,很容易看出青年的身体状态的糟糕。过于苍白的肌肤几乎能看清其下的血管。 他过分瘦弱了。 ——这其实是很病态的。 来人却微微笑起来,很快他就要将这捧雪捂暖了。他抚摸着青年的后背,凸起的肩胛骨在掌心的触感是如此明显。 他的笑容愈发真诚,柔声道,“你要不要再休息一会儿?” 他没有直接回答问题。 林予星近乎固执地望着他,或许疾病都会让人变得敏感、不安、尖锐。 可林予星的种种负面情绪只让人觉得可爱,来人愿意照单全部买下,甚至希望这张憔悴的面容上多出现一些这样生动的情绪。 只不过,现在不一样了,很快就不一样了。 来人想,他将要欺骗林予星,到一个很遥远的地方去。 他想要……他活着。 于是,对上林予星漂亮的桃花眸,他状若无事道,“其实还是有一点麻烦在的。” 他不害怕自己最终可能面临的消逝,却害怕林予星独自一人面对“祂”,害怕林予星无法独自走过这段路。 “那帮村民们还是认为是我无能。” 他的话真假参半。 荒山村常年饥荒,村内流传着一个古老的秘闻:早年荒山村的老祖宗逃难,是一位神明帮助他们在此地安家。神明庇佑他们风调雨顺,年年丰收。 因而后来饥荒蔓延到荒山村,当地政府没有放任不管,只是荒山村的村民们不愿意离开,并且坚定地相信神明会再度庇佑他们。 说到底就是他们已经习惯了神明庇护的日子,习惯了安逸的生活。倘若让他们离开神灵的庇佑,靠自己的努力存活,他们内心的恐惧、不安甚至压过了感谢。 后面的事情就发生得理所当然。 当神明不再庇佑他们的时候,他们只会反过来憎恨神的无能。 农夫与蛇的故事不过如此。 然而神明已经再无多余的神力奉献给村民,祂与村民们间的矛盾一触即发。如果不是眼前人,祂根本不会回到偏僻落后、人心生鬼的荒山村。 祂从来不爱世人。 神高高在上,看惯生死。 祂只在乎一人的生死。 神明碧蓝色的眼眸划过幽暗的光,望向青年时却是温柔至极。 不敢让人知晓他的私欲。 “如果当初不是我……” 是他让祂出手帮助那群村民的。 “和你没有关系。”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笃定地打断。 细长的手指苍白,明显体温过低,祂一点一点捧起这只完美无瑕的手,犹如捧着无价的珍宝。 细碎的吻落在青年的指尖,覆盖住还残留着余热的痕迹。 如同尚未开化的野兽简单粗暴地用气味圈地盘,只是祂的动作慢条斯理,优雅而从容,丝毫让人看不出险恶的用心。 他的爱人更是完全不知。 指尖苍白地勾住祂的肩头,纤长的眼睫轻颤着,犹如残损的蝶翼,苍白的唇动了动。 “再陪我一晚吧。” 再陪我一晚吧。 两个人同时想着,不大的房间贴满了“囍”字,暖黄的烛火不知道是第几支了。 他们或站或坐,内心的想法却南辕北辙。 “好。” 烛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