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的焦娇恨得要咬人,却在扑上去的下一秒,意识猛地惊醒,回到了前往京城的马车上。 “小姐,你没事吗?” 侍女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沉思。 “无事。” 焦娇心烦意乱地掀起马车窗边的遮帘,顺着狭窄的缝隙偷偷窥伺外面。 侍卫首领骑着马,目不斜视地护在马车的侧边。 她的目光微微下移,在他抓住剑鞘的左手虎口处,看到了一颗黑痣。 焦娇的脸色顿时一片惨白。 她这一路根本没有和侍卫首领近距离接触过,更没有看到他手上的那颗痣;而梦里,侍卫首领在她父亲面前拔剑谢罪时,虎口处就有一颗黑痣! 梦难道是真的?! 如果是真的,再过半日,她就会遭遇土匪,再也无法逃脱。 焦娇揪紧了手里的帕子,深吸一口气,直接掀开帘子:“年护卫,昨日在镇上落脚时,我听到有人说这附近有座庙宇,我想去为父亲求个平安福。” 年护卫转过头来,露出一张平平无奇的脸,看上去异常忠厚老实。 就是这张脸这个人,害她死在了山匪的手里。 焦娇用尽全力才能控制手指不要颤抖,以免让他发现异样。 对方有些沉吟,为难道:“小姐,我们已经在路上耽误了太多时间,最好还是尽快回京,以免遭遇变故。” 这话听起来十分有道理。 但焦娇却露出一副怒容:“难道本小姐说的话不管用了吗?” “护我上山祈福,其他人在山下驻守即可。” 她扔下这么一句话,便放下车窗帘幔,不再给年护卫反驳的机会。 虽说整个队伍由侍卫首领统筹,但其中地位最高的还是焦娇这个将军小姐。 她坚持去庙宇祈福,众人只好停下前进的脚步,由年护卫选出六十余人护送小姐上山,其余人在山下看守行李。 这其中跟行的,就有年护卫本人。 上山的路上,焦娇心乱如麻。 年护卫能够带着众多手下逃离,显然这整支队伍都已经被浸透,不再忠于将军府。 躲进庙宇只能拖延时间,一旦要继续往前走,就必定会遭遇山匪。 这是一个死局。 天色本就昏暗,等到焦娇一行人抵达庙宇山门后,就彻底黑了下来。 “天色已晚,不如就在这里休憩一晚,明日再上路。” 焦娇状似无意地说完,余光瞥向身侧的年护卫,后者有些犹疑,抬头看了看天色后,最终还是应了下来。 她盯得仔细,甚至捕捉到他眼底流露出的焦急。 果然有问题! 日日养护的指甲掐入手心,焦娇的面上却不漏分毫,只让人去请求庙宇内的僧侣收留众人住宿。 派去的人很快回来,同时也带回了一个奇怪的消息——庙宇内房屋设施完善,但庙内空无一人。 焦娇的脑海里顿时升起一个念头。 或许是为了害她,有人在前面山林里安排了山匪流窜,这才引得庙里的人都外逃避难了! “既然无人,我们只能擅自借宿了。” 不等年护卫开口,焦娇率先踏入庙宇,天色太暗,她看不清周遭的建筑设施,隐隐约约觉得好似与平时上香祈福的寺庙不太一样。 但她无暇多想,整颗心都在为自己明日的生死担忧。 身边的侍女和侍卫动作都很利索,很快就将后院的一间客房收拾出来。 “小姐,明日还要继续赶路,早些休息吧。” 焦娇回过神来,扫了一眼跟在自己身边的两个侍女。 这两人是她回乡守丧时再找的侍女,如今大梦一场,只记得梦里仅有她一人被山匪抓住。 她们俩呢? 去哪了? 焦娇惶然间才发现,自己身边竟无一人可信。 惊慌和心悸轮番折磨着她的神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