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自己身旁躺了许多东西,比如谢南锦给她的匕首,比如她的百纳袋,比如紫照洞府的玉牌,再比如徐沉云的外袍,因为考虑到不能改变房内的摆设,否则徐沉云会发觉,所以唐姣只是将东西稍微整理了一下,营造出是宋枝整理的样子。 基本上,放在枕头旁边的,就还是放在枕头旁边。 唐姣又细细捻了床上残留的毛发,在银月兔和白泽的面前一晃,“这是谁的?” 这两只灵兽毛色都是白的,如果不仔细看,还分不清楚到底是哪个的。 白泽先甩锅:“你掉毛!” 银月兔是没办法说话的,绝不承认自己掉毛,气呼呼的,急得两腿直蹬。 就在它们两个越争越厉害,几乎要打起来的时候。 白泽的耳朵忽然动了动,警觉道:“糟了,是徐沉云回来了!” 它动作不可谓不快——先将身形缩小,像只幼狮,然后嗖地一下钻进床底,在唐姣扒着床沿往下瞧的时候,银月兔也跟着躲了进去——小小床底,竟然容纳了两头灵兽。 她觉得,徐沉云可能走进来就感觉到了。 但是徐沉云的脚步越来越近,唐姣只好依照计划行事,老实地躺回去,闭上眼。 闭上眼睛之后,听觉就变得格外敏锐。 推开房门的那一声轻响,来者刻意放轻的脚步声,布料磨蹭的柔缓声,以及—— 以及他站在床前的时候停顿之际,那一阵令人窒息的沉默。 唐姣不由得也跟着紧张起来,生怕他发现了藏在床底的白泽和银月兔。 不过,好在徐沉云并没有迟疑太久。 他很快就又动了起来,抬手撩开重重帘帐,绸缎滑过铁质的护腕,柔与刚碰撞之间发出奇异的声响,紧接着,是衣物摩擦声,长发顺着肩头簌簌滑落,他缓缓俯下了身。 唐姣下意识屏住了呼吸。 然后又想,不对,我不该屏住呼吸。 再一松懈,呼吸之间,又嗅到他身上的淡淡清香,似乎是桃花香气。 床底下,白泽暗自嘀咕道,不对啊,徐沉云之前就是坐在床边看一阵,今日怎么忽然转了性子,既没坐在床边,也没有隔着安全的距离,就像,像是刻意凑这么近似的? 它一时迟疑,没能及时发出信号。 唐姣也就维持着这个姿势,遮在被子底下的身形僵硬,直挺挺躺着。 是错觉,还是真的过了很长时间?她苦不堪言,想,白泽怎么一点动静也没有? 白泽倒是熬住了,唐姣也熬住了,就是熬得很辛苦。 然而—— 一片寂静之中,徐沉云忽然笑了起来。 他手指勾勒一下唐姣紧张得颤动的睫毛,问:“还不准备吓我吗?” 几乎是在听到这句话的同时,唐姣立刻睁开了眼睛。 她一面在想计划失败了,一面又觉得这计划实在烂透了,有点丢脸。 “师兄发现了?”她抬起眼睛看他,很不好意思地抿了抿嘴唇。 “发现了,只是觉得如果不顺应计划,似乎就太不识趣了。”徐沉云说着,拢了拢唐姣微乱的发梢,垂下的鬓发落在她雪白的颈间,分外鲜明,“原本想再等一会儿的,可是看你维持这个姿势有些痛苦,所以还是没忍住,出声点破了,好让你舒服一些。” 他打量着床榻上的小姑娘,认真说道:“欢迎回来,小师妹。” 在这非常感人的、有些暧昧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