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重润好整以暇地靠在那里,“我不是说做了赵家的上门女婿,生的孩子将来也都姓赵了。梅奶奶这里我只逢年过节尽尽心就好,无功不受禄,何至于占人便宜。” 这侄子说?啥都有理,李德淳不想被无妄波及,再不问了。 李德厚赶紧拽着杜映真回去取了六百块钱回来。 本来想直接给八百,又怕李重润又有别的话说?,想想还?是按着李重润说的拿了六百。 李重润拿了钱,施施然告辞要走。 他这一趟来可?说搅乱了一家表面的宁静,李孟章面色复杂地看着他。 这个孙子,对着一屋子人说笑无忌地论长短,指东打西,看似一通无序乱拳,主动权却始终牢牢地攥在他手里。 李孟章断定?李重润背后一定?有人指点,他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梅怡君。这位前妻虽不会害他,却会喜见他出丑。 虽然知?道是有人指点的,可?这这孩子能不走样的发挥出来,绝对可?堪造就啊。 起码这一屋子孙子们,没人有李重润这份儿肆意潇洒。 若带在身边好好教着,李家三代的领军人就有了。 他还?是不想对不住二儿?子,亲儿?子和过继的儿?子根本不是一回事。 喊住要走的人,“重润,听爷爷话别任性了,家里对不住你的都能补给你。留家里,有爷爷大伯和两?位叔叔在,能帮扶你的绝不是外人能给的。 你爸妈虽走得早,可?在时说是对你是千娇万宠都不过,你自做主张就跳了房头,他们在下头必是锥心刺痛着。 你也说了和你梅奶奶只是面子情儿?,那就更好说?了,爷爷拼着老脸再去赔不是,她不是强人所难的,这事儿?可?以转圜。 上?门女婿的事儿你要怕失信与人,咱们家可?以出钱给人家补偿,别因一时意气?搭上?前程。” 李得方和二弟李德正感情最好,这时也语重心长道,“爷爷都是肺腑关心,所谓良药苦口,家里是最盼着你好的,重润要学会明辨呀。” “既便我是跳了房头的不肖子,那不也是我爸妈弃我在先造成的?无父无母生存不易,他们挑不着我。 我的前程自己会奔,爷爷还?是看看别人吧,我瞧着您以后有得累。”李重润意有所指地说?完,“二房过继的事得依着我的要求啊,我爸妈够对不住我了,他们只会愿我万事遂心。要是后头不如我意,我是要去他们坟头好好问问的。”说完,他很江湖气?地拱拱手,无牵无挂地走了。 有梅老太在前头撑着,孙子自己一心要走,好赖话都叫他说?了,李孟章知?道留不住了,只能由着他走出李家。 再见就是前妻那边儿的孙子了,虽还?要喊他爷爷,可?他却再没立场伸手多管了。 —— 冯莱莱去梅老太家施针时,老远地就看到吴妈在门口翘首等着她呢。 冯莱莱当然知道为着什么。 推穴止疼只能维持到天亮前,现在快十点了,梅老太得疼了五六个小时了。 有这么深刻的对比,估计梅老太两个再不会觉着她的医术不值钱了吧。 近墨者黑,冯莱莱觉着自己也越加小心眼?起来。 不过,也不全是小心眼。 梅老太的病得在几?处死穴施针,她可?不想施针时还要被叫停解释啥的。 想让她治病,就得相信她的医术,要不免谈。 被吴妈隆重礼遇地迎进去,冯莱莱二话没说?先施针。 果然在她长针扎向梅老太太阳穴时,吴妈惊呼出声,被她横了一眼?后,马上?捂住嘴,之后再没有一点动静发出。 梅老太确实有胆色,只微微的紧绷后,就是全然的放松,冯莱莱很满意。 行云流水的一套针法全扎下去,用?时十五分钟搞定?。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