圈扫地的时候,亲眼看着陈见芬离开了,从始至终,也就没看见她回来过。” “........什么?” 秋君药一愣:“所以说陈见芬她其实根本没死?还莫名出现在了宫外?” 秋君药一时间接受的信息量太大,没能完全捋清楚这之间的联系,只道:“但有没有可能只是同名同姓?” “是不是同名同姓,让来福公公一看便知。” 引鸳说:“虽然二十年过去了,容貌可能大概,但脸上明显的痣位置不会改,语言习惯也不会改,花点时间,还是能认出来的。” 他说:“而且臣妾一直觉得,当日冷宫忽然放起的那把火,背后肯定有我们不知道的内情,知道内情之后,说不定还能解开景月对陛下这么久的误会。” 引鸳凝眉,声音很缓慢,却很清晰,在不大的车驾内,落地可闻: “臣妾有预感,这个陈见芬,肯定知道一些,我们所有人都不知道的秘密。” 第96章 手书 因为陈见芬当初犯跸告御状的时候, 就已经预想过自己会被判死刑,所以当她被押入刑部的主审堂的时候, 尚且还能保持镇定, 甚至还能在一众狱卒拿着水火棍猛敲地面大喊“威武”的时候,能端庄地对坐在主审堂主位上的秋君药行礼: “草民,拜见陛下。” 说完, 她戴着沉重的木桶,双手平放在地面上, 重重弯腰,想要磕头。 秋君药一拍惊堂木,巨大的响声把站在他身边的引鸳都吓了一小跳: “陈见芬。” 他说:“主审一旦开始, 犯跸告御状就成定局,案情终了,按照大端律法, 越级告状, 你会被判处死罪。” 秋君药看着跪在地面上神情坚定的陈见芬,低下声音,再次确认道:“朕再给你一次机会,你........确定要犯跸?” “回陛下,草民不悔。”陈见芬披头散发, 一个年仅四十的女子,如今白发蓬头,银发在阳光的照射下刺眼的很,然而更刺眼的是她脸上层叠的皱纹和憔悴布满红血丝的眼神,让她整个人苍老了不止十岁: “若陛下能为草民做主, 草民将感激不尽,即使是刀斧加身, 来生也愿意为陛下结草衔环,以报恩情。” 说完,她又再度叩首,头埋进木桶里,只要秋君药下令将她斩杀,她的头就会掉入木桶中。 这个木桶,实际上,就是她为自己准备的墓地。 “........” 秋君药见此,也就不再阻拦,而是在心中暗暗敬佩这个女子的刚烈与决绝,便再度让人呈上诉状,对陈见芬确认道: “你说左骑兵协理副首侵害你女儿,除了这些书信,可还有其他证据?” “当然有。”一提到女儿的死,陈见芬顿时激动起来,咬牙切齿道: “那个副首,就是一个禽兽!” 她膝行几步,慢慢靠近秋君药,仰头看着她,眼中的泪光随着话语一同落在地面上,声音发着颤,字字泣血: “他性格阴暗无耻,尤爱亵玩他人之妻,不止是我女儿,其他一些成过亲的女子,也曾被他调戏,甚至命丧他手。” 陈见芬说:“草民曾经辗转打听到,他名下有几个十夫长的小妾或者婢女也曾经死在他手中,只不过因为副首是他们的上级,加上死的小妾是妾或者婢女,所以他们并不敢声张,只道不知。” “........” 秋君药愣了一下,抓着诉状的手指瞬间曲起,那诉状被他抓出些许深刻的皱痕,昭示着他并不平静的心绪。 秋君药本以为只有陈见芬的女儿受害,但没想到,还有那么多女子惨死他手。 古代女子的地位本就不高,往浅了说,死的即使是妾或者婢女,但毕竟也是几条活生生的人命,若犯罪事实确凿,那副首绝对难逃一死;往深了说,这样性质恶劣的犯罪事实竟然要到犯跸告御状的时候才被曝光出来,其中还牵扯到了卖官,这不仅仅折射出了大端现今军队管理混乱的事实,更揭露了官场黑暗、官员层层包庇的现状。 毕竟,一个左骑兵协理副官都能想办法开后门让一个毫无军功的人担任十夫长,这样不公平的事件,在军队内部到底还有多少起,如今的军队内部,到底还剩下多少拥有真才实学的人?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