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气。 温家人口简单,往上的长辈都已故去,只留下一对孤儿寡母,温宜青便成了家中的顶梁柱。她平日里要忙碌铺子里的生意,留出的空闲不多,善善早就习惯。 但今日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昨晚睡前,娘亲抱着她亲口允诺,准她今天出门一趟。 入冬后,天上雨雪不断,她就再没出过门。谁叫她出生得太着急,从小就身子骨弱,家中上上下下都担心外头的冷风将她吹病倒。善善在睡前就盘算好了,先去她最爱的点心铺子,再去珍宝斋瞧瞧有什么新奇物事,若是还有空闲,就去找自己的小伙伴玩。自天冷后,她就再没见过她们的面。 她将自己安排的明明白白,还特地提前写完了今日份的大字。只是温宜青一大早便出了门,许是事务多,迟迟没有回来。用过早膳后,善善又等了许久,却久等不见娘亲,坐在凳子上急得团团转。 奶娘安抚:“许是铺子里有事耽搁了,善姐儿再等等。” 善善可等不及。 她爬下凳子,自己迈着腿跑出去。 外面积雪未消,她的个头短短,脸颊圆圆,今日穿得是兔皮做的新衣,绒绒的兔毛簇着脸颊拢了一圈,整个人看起来像是一颗小雪球,圆圆滚滚,从门厅滚到了大门口。 奶娘着急地追在后头:“善姐儿!慢点!” “外面天冷,您到屋里等去,小姐马上就回来了。” 善善小手拍拍门槛的灰,一屁股在门槛上坐了下来,伸着脑袋去看门前道路尽头的方向。 她坐姿乖巧,道:“我就在这儿等,若是娘亲回来,我一眼就能瞧见。” “天儿这么冷,风把你吹病了,又得喝苦药。” “我暖和着呢!” “若是小姐回来看见你坐在这儿,定会生气的。”奶娘吓唬她:“小姐一生气,指不定到过年都不准你出门。” 这话一出,善善顿时犹豫。 她绞着手指头,“那……那就……” 说话间,远远一名臂粗腰圆,头戴红花的妇人走来,陈奶娘余光瞥见,霎时变了脸色,来不及多劝说,她一把将善善抱起,急急忙忙招呼门房关上大门。 但王媒婆早有准备,手脚灵活地闪了进来,挡住了要合上的大门。她一手扶着门框,一边腆着笑道:“陈婆子,你家主子在家吗?我这有大好的消息要说。” 奶娘将善善拽到身后,冷下脸道:“我家小姐不在,你回吧!” “不在也不打紧,我就在这等她回来。陈婆子,给我一杯茶喝。” 她说罢就要进去,奶娘眼疾手快上前一步,将她往里走的路挡得严严实实。 陈奶娘扬声:“你若是还不走,我就喊人来了!” 温家家底殷实,养了不少护院,她这声一喊,便有几个膀大腰圆的护院拿着棍棒跑了出来,气势汹汹地站在众人身后。 王媒婆顿时露了怯。 她仍不死心,瞥到躲在后面的善善,老脸挤出笑,“善姐儿,你娘在家吗?我给你找了个爹!” 善善躲到奶娘身后,圆圆的小脸绷紧,也不应声。 她认得这人的,三天两头就要跑到家中,说是要给她娘亲说亲。至于介绍的那些人,善善也不认得,只有奶娘每回提起都要发火。 温家虽不是什么钟鸣鼎食的簪缨世族,但世代行商,家底也算丰厚。温宜青生得貌美,性情淑均,手中握着偌大家业,虽有一个来历不明的女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