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果香浓郁。 店家很有心,蒸制的水里还添了桃花增加香味,晾凉后,又特意淋了层薄蜜。 她其实不是很能接受水果加热,不过这家店做毕罗的水准确实是高,还能接受。 “越王尝尝这毕罗,滋味尚可,哈哈,这次是真的还可以。”说到后面,她简直忍不住笑出来。 启斐面色微戚,拈起一块,想到什么,下意识地瞟了眼某个方向。 盛姿看着他浅尝了一口,眉头微蹙,又下意识瞟去一眼。 最后发表评论:“清甜不腻,确实尚可。” 他说完,两人对视一眼,为这个“尚可”都笑起来。 还没聊几句,冬阳寻摸过来,请她再去解释一遍图纸。 那边泠风说了半天没说明白,还把自己绕进去了,气的当即拿冬阳的手劈了个茶盏。 盛姿扶额,丢人啊! 但她也知道,不怪泠风,她当时说的确实抽象了点,而且那些想法未必能全实施,工匠实践经验更丰富,想来也会有其他意见。 盛姿于是起身先告辞,支使冬阳把账结了,顺便再点几样给启斐送过去。 自己拿扇子敲敲手心,往外慢慢走。 孙石这种小官的事,完全可以交给那些宰相或是御史大夫处理,为何一定要让和兴帝知道? 目标是孙婕妤的晋王,还是深受宠爱的孙贵妃? 如果是晋王,很可能和皇子有关,也许是哪位的外祖家做的? 要是剑指的是孙贵妃,那就复杂了。 出手的有可能是宫妃,也可能是看不惯她的那些臣子。 毕竟孙贵妃可一直是很多人的眼中钉。 她是花信年纪死了丈夫,来京投奔孙氏兄妹的,却误打误撞被和兴帝看上。这才进宫八九年,就已经是贵妃了。 最难得的是,宠爱经久不衰。 不论是出身,还是和兴帝的偏宠,都够好些人看不过眼了。 那会她觉得尴尬,想随便说点什么,没多想就把这事脱口而出了。 细想想,这才是前两天的消息,宫里或朝堂,都不是皇子们可以随意打探的,何以会传得那么快? 她方才只说朝议郎,未提侍御史,但启斐,明显也是知道那人是谁,才能说出盯人也被盯这样的话。 也算不枉她故意暴露自己对朝堂之事熟稔,到底套出了这黑莲花一些底细来。 ……虽然他知道她消息灵通,和她知道他消息灵通都没有什么卵用吧,但好歹,这八卦还是她亲手扒出来的,也算有一丝丝成就感。 至于那个侍御史,她是知道的。御史台的蒋彬中丞手下的亲信。 中丞虽然官秩不高,只是个正五品上,却是个重要职位。 本朝不轻易封御史大夫,基本上御史台都是掌握在两位中丞手里的。 蒋彬是寒门子弟,盛景的门生之一。 但在她阿翁告老之后,就不怎么和阿耶来往了,大概是不服盛修的。 这些事盛修一向不瞒她。 一是盛家情况特殊,若是瞒她,万一说话不小心漏了什么,反而麻烦。 二来,盛修对于她是很信任的。 不单是因为是自家人那种信任,而是他相信,自己的孩子必然也是聪慧可以相商的。 既然他阿耶可以相信他,在他少年时,就将情况属实以告,那么他也可以相信自己的女儿。 既然允许了她当年不拘一格的志向,就该放手让她成长,在他将来照顾不到的时候,也有能力抵御。 盛姿不能不感动。 她前世父母早亡,但也有江雨珊为挚友。 雨珊喝醉时,有一次搂着她的脖子向她泣讫,她说:哪有平时什么事也不告诉孩子,却指望着能关键时刻能说出个四五六,说不出来又嫌弃的道理! 那是她最好的朋友,是在偌大的城市里,一起打拼、成长、互坑的闺蜜,也是一起走过多年的相互依靠。 雨珊的委屈,她至今不忘。 盛姿一下下轻敲着手心,蒋彬这些年都不曾掺和过宫闱之事,怎么忽然插手了? 寒门子弟少有可以独挡一面的,不是没有野心,而是家世人脉财力都不允许罢了。 如今出手,莫不是已经选好了新主? 忽然,她想到什么,盛姿招冬阳附耳过去,小声嘱咐了她几句。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