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量她的价值和人生。 那对认真生活的姑娘来说,不公平。 “庄兰好,我当然喜欢她啊。” 时下的人含蓄,但赵枫此刻没有任何羞耻,不要钱似的当着庄兰父母的面儿夸起庄兰。 他的夸奖,不是通常人们圈定的女同志的温柔贤惠,是很多细小的事儿。 比如庄兰几天看完一本书,比如知青点的花很漂亮,比如她跟村子里难搞的妇女们相处的趣事儿…… 这些在赵枫眼里,组成了一个完整的鲜活的庄兰,也给庄父庄母呈现了一个新的、真实的庄兰。 那一刻,庄兰看着赵枫,微微瘪嘴,委屈涌上心头。 越是年少不得,生性要强的人,越是需要肯定。 要么满满的爱意,填补内心的缺口;要么几经世事,修炼成钢筋铁骨,也许多年后才能回首释然;要么一生都不满足,一生都都陷在少年阴影之中无法自拔,一生都在“争”,都在“斗”…… 赵枫能看见她所有的闪光点,一直坚定地选择她。 不止他,她认真对待自己,很幸运地在赵村儿大队找到了自己的价值,庄兰可以不需要父母的“肯定”。 而庄父庄母表情很不自然,仿佛在听什么天方夜谭。 女儿有什么好夸的,打压才听话……他们一直是这么做的。 庄母更不能接受她一直过着这样的生活,庄兰却不过,她不喜欢听赵枫的夸奖,浑身的刺都立起来,尖锐道:“我这是为她将来好!就得磨一磨性子,不然她受不起,还得坏家宅!” “你们说啥呢?” 刘大婶儿直接推门进来,手里端着一个盘子。 庄母尖刻的表情来不及收起,僵硬在脸上。 其实一堵墙根本不隔音,他们说啥,刘大婶儿全听见了。 “我听赵同志说庄兰喜欢吃煎鱼,这不,正好我家有,煎好送过来给你们添个菜。”她故意膈应夫妻俩,又探头看锅边儿,“你们给庄兰和赵同志做点儿啥了?” 那里只有一盘剩菜和一锅蒸土豆。 庄母挡了挡,掩饰地解释:“刚进屋,还没来得及准备,你挺快啊……” 刘大婶儿笑呵呵,“那是没你稳得住,未来女婿第一次来,还这么不紧不慢的。” 庄母完全笑不出。 没多久,王奶奶和丁姐也进来,一个端着一盘韭菜炒鸡蛋,一个端着一盘醋溜白菜,其他收了赵枫榛蘑的邻居瞧见他们的动作,最次也都拿几个白面馒头过来还礼。 庄父面对邻居们送来的菜,面子不好看,不得不开口,“庄兰带对象回来,我们肯定要准备好菜,今天来不及,打算明天杀只鸡。” 庄母:“杀鸡?!” 庄父瞪她一眼,咬牙道:“你刚不还说要做好吃的招待吗?” “我什……”庄母看一眼紧盯着她的邻居们,不得不咽了回去,皮笑肉不笑,“是啊,杀鸡。” 刘大婶儿等邻居们见到庄家夫妻大出血,满意回去。 赵枫悄悄冲庄兰眨了一下眼睛,暗含嘚瑟。 庄兰聚起来的一丝负面情绪,再次消失无踪,心情变好。 住得近有一个不好,没有秘密,谁家做了啥菜满院子都能闻到。 本来打算随便对付的庄母只得出去换了一把豆干,一小块儿肉,做了俩新菜。 天色发黑,庄兰弟弟庄毅赶在饭点儿前回来。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