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在春妮儿面前,还是很顾忌,怕表现得太明显,刺激到她的神经。 但春妮儿现在从一个极端渐渐走向另一个极端,以前压抑地多狠,现在就反弹地多疯,动不动就刺激着全家人的神经,让全家人一起吃她的苦。 “冬妮儿,昨天课上教的字,你练咋样儿了?会写了吗?” 冬妮儿肩膀一颤,小声回答:“我、我会了。” 春妮儿放下一碗水,指着桌子,“我考考你。” 冬妮儿抬起手,食指蘸了点儿水,颤抖地一笔一划默写。 孙大娘没有声息地站起来,脚尖悄悄向外,想趁着她们不注意,躲开。 “妈。” 孙大娘干笑,“我想起鸡还没喂……” “我进来前喂过了。” 孙大娘:“我去看看你爹干啥活呢,我帮他……” “我叫我爹一会儿进来一起默写。” 孙大娘:“……” 这闺女养得,造孽呦~咋变这样儿了? 春妮儿考了六个字,冬妮儿默写错了两个,到第六个,手抖啊抖,始终落不下。 她忘了咋写了。 春妮儿绷着脸,十分严厉,“你怀孕不用上工,每天就两节课,你想啥呢?这么几个字都背不住吗?” 冬妮儿哆嗦着解释:“我记了,记不住……” “你肯定没仔细记。” 春妮儿了解她,冬妮儿的性格,王老四学习,她指定崇拜,轮到她自己学习,就会认为没用,然后消极抵抗,滚刀肉一样。 “这么好的机会,不要钱就能读书,你还不珍惜,怀个孕你高兴啥?脑子里只有生生生,老母猪才只需要一个劲儿地下崽儿。” 冬妮儿红了眼,“姐,你咋能这么说我?” 孙大娘出声劝止:“春妮儿,你妹妹……” 春妮儿惩罚:“拿树枝儿去院子里写一百遍。” 孙大娘瞬间止住话,心提起来。 下一秒,春妮儿转向她,“妈,该你了。” 孙大娘紧绷起来,伸出一根粗糙的食指,准备接受考验。 冬妮儿还坐在旁边儿无声抵抗。 春妮儿问她:“咋还不去?” 冬妮儿抱着肚子,不动。 “要么你就别回娘家,要么你就麻溜儿地罚写。” “凭啥啊?”冬妮儿哽咽,“你不能因为你没生孩子,就对我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吧?” “冬妮儿!” 孙大娘紧张地瞄大女儿。 春妮儿表情木然地吐毒液:“除了生孩子,你啥用都没有,你们就是生下儿子,你公婆他们觉得你们没出息,照样儿不会看重你的儿子。” 冬妮儿不信。 爱信不信。 春妮儿眼珠子直直地盯向母亲,“第一个字……” 孙大娘嘴里发苦,笨拙地蘸水默写起来。 冬妮儿梗了半晌,她不可能不回娘家,灰溜溜地扶着桌子起来,走到院子里,委委屈屈地罚写。 孙大爷躲在房西头,看见她的动作,一脸愁苦。 下一个,该轮到他了。 他们也反对过,可只要态度一强硬,春妮儿肯定要发疯。 她好不容易精气神儿找回来,他们真不敢跟她对着干,也没她狠心。 于是,他们无法治愈的晚年生活,从受到女儿的折磨开始…… 这是老王家和老孙家的事儿,这条道最东边儿,许副队长家也有事情悄悄发生着。 许诚接任副队长的事儿,几乎可以说是十拿九稳了,许副队长这两天虽然稍微有些惆怅,但更多的是高兴。 人年纪大,情绪一高涨,再嘬两口酒,就忍不住唠叨。 他不住地传授经验,叮嘱儿子—— “不要太浮躁,踏踏实实地干。” “大队长和赵柯的话,你多听着点儿,你不要觉得赵柯年纪小就放不下面子,她有本事,你跟她多听多学,有好处。” “有啥事儿都跟我商量……” 许诚以前还能装得住,最近要竞选副大队长,膨胀了,越来越不耐烦亲爹的说教,“爹,我都多大了,我知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