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走走,最后一班公交车快来不及了,咱们先去坐车。” 孙家三口人信赖地跟着他走,心里的惶然都少了很多。 赵建国领着三人挤上公交车,没有座位,站着都没法儿动弹,直到几站之后,才松快下来。 又过了几站,能看到车窗外的风景,赵建国便跟三人介绍路过的建筑物。 夫妻俩忍不住惊呼,又怕惹人嫌,声音发出,每每都会戛然而止。 春妮儿也偷偷地瞄着车窗外,像是一只松鼠,趴在树洞口窥探外界。 “那条路过去,就是赵瑞的大学。”赵建国指过去,“我没跟赵瑞说你们来了,等明天春妮儿查完身体,我可以领你们过去瞧瞧。” 孙大娘夫妻赶忙摆手,“别麻烦别麻烦,我们看完就回去,在这儿待着白花钱嘞。” 赵建国也没勉强,对他们说:“我问过医生,医院做些检查,用不了一上午,下午我带你们去看个老中医,那位在我进修的中医院很出名,现在年纪大了,就在医院挂个名,一周只来两天,正好你们赶上了。” 夫妻俩对视,孙大娘担心地问:“要花好多钱不?” “是要多花一些,但他医术好,开得药效果好,能少喝两副。” 夫妻俩一听,算了算,好像也没多花,没再问。 招待所只开了一间,一家三口人挤在一起。 赵建国提前从医院食堂给他们打了饭菜,请招待所的人热了一下,送到他们屋去。 夫妻俩说啥也不要他花钱,“我们带了咸菜和干粮,你拿回去明天吃。” “你们过来,我要是连饭都不给准备,回家不得让秀兰讲究死?”赵建国强硬地放下,“就这一回,你们不吃,也给春妮儿吃点儿好的,看她这脸,蜡黄的。” 夫妻俩看看闺女,推拒的手缓下来。 “那我先回宿舍了,明天早上七点我来接你们。” 孙家夫妻俩连连道谢。 赵建国叮嘱他们明天早上别让春妮儿吃东西,最后看一眼沉默的春妮儿,叹气离开。 转过天,赵建国准时来找他们,他知道孙家人怕麻烦人怕花钱,所以这次他没打饭。 夫妻俩就着热水吃完干粮,就催着去医院。 人们常常讳疾忌医,孙家夫妻踏入医院,便一脸的忐忑不安。 春妮儿也不住地颤抖。 她很怕。 怕她真的有什么毛病。 怕最后一丝希望破灭…… 赵建国安抚他们:“跟着我就行。” 一家三口便亦步亦趋地跟着他,不错眼地盯着他。 “先做检查。” 赵建国带着孙大爷挂号,交检查费。 还没开始看,五十块就要去三分之一,孙大爷掏钱的手都在颤抖。 赵建国见状,接过他的钱袋,帮他交钱,“看病不是别的事儿,钱不能省。” 孙大爷只能低下沉重的头,佝偻着背,跟在他身后。 抽血的时候,孙大娘根本不敢瞅尖锐的针头,怕春妮儿害怕,就抱着她不让她看。 春妮儿却怕抽得少了查得不准,痴痴地要求:“够吗?多抽点儿吧。” 采血的护士语气不太好地说:“血哪能随便抽!走吧!” 孙大娘难为情地拉起春妮儿,又去检查别的项目。 春妮儿全程都过分配合,哪怕妇科的女医生要带她进小房间去检查,她也忍着恐惧和颤抖独自跟进去。 反倒是孙大娘不放心,小心翼翼地请示医生,然后一起进去。 赵建国和孙大爷等在外头。 孙大爷不住地抖腿。 时间过得很慢,许久之后,母女俩终于拿着检查单出来。 赵建国接过来。 有妇科病。 还不轻。 其他的检验单还得等,赵建国便领着他们去看老中医。 老中医七十多岁了,头发全白,面色却红润。 因为赵建国提前拜托,老中医知道他们从外地来,让他们插队先进诊室。 “右手。”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