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手, 快步朝前走去。 风声在她耳畔响起,隐约还夹杂着那句“阿黎, 阿姐来看你了”,她步履坚定, 每走一步, 便会落下印记。 江藴唇角含笑, 须臾间又靠近了谢云舟几分, 侧面看过来, 两人的身子几乎要贴合在一起。 像是远处绕在一起的藤条,亲密的过于辣眼。 众人偏头打量着, 竟不知眼下情况要如何应对。 她们不知, 江黎知。 她缓步走到江藴和谢云舟面前,慢抬唇角,轻唤了声:“阿姐。” 话音未落,抬手给了江藴一巴掌。 江藴被打蒙了, 跌进了谢云舟怀里。 江黎想起被他们欺骗的过往,二话不说, 随即又给了谢云舟一巴掌。 打人的力道有多重呢, 江黎手掌心都肿了, 可她的心情却异常好起来。 一巴掌不过瘾,她又来了一巴掌, 清脆的巴掌声在四周散开, 又被风吹拂到更远的地方。 “……”众人兴许是被眼前的这幕吓傻了, 征愣着没有反应。 江藴和谢云舟也未料到江黎会动手, 直到脸颊上传来痛感才缓过神,看着江黎远走的背影,谢云舟冷脸追了上去。 江黎一直注意着身后动静,听到沉稳的脚步声,知晓是谢云舟来拦她,怒火中烧,她停住,转身,出其不意狠狠踢上他的膝盖。 方才谢老夫人踢的有多重,她便踢的有多重,在谢家做牛做马这三年,别的没有,力气倒是涨了不少。 她看到谢云舟剑眉拧到一起,忍不住轻笑出声。 昔日的江黎可是舍不得谢云舟有一丝不适的,他若是不好,那夜她便不能安寝,满脑子都是关于他的事,担忧他这,担忧他那。 想着第二日去看他,哪怕不能说上话,偷偷看一眼也是好的。 她对他,向来真心以待。 而他对她…… 江黎冷哼:“莫要再跟来,不然……” 她看了他一眼,又看向后方的江藴,“不然,谁都不要好过。” 许是江黎的话语震慑到了谢云舟,他呆愣站在原地,看着江黎走出大门,看着她上了门前的马车,看着她掀开车帘扔出一物。 待马车走远,他步下台阶,亲自捡起她扔的那物,展开,是他们的婚书。 婚书上只有他的名字,她名字的那处已经被撕下。 莫名的,他心抽了下。 - 何玉卿再次对江黎竖起大拇指,“厉害,真是厉害,你知道谢云舟是谁吗?大燕朝的将军,一人能抵百人,你打人时就没想到他会做些什么吗?” “没有。”江黎淡声道,方才那幕在她脑海中回荡,她是气急了才会如此,但若是重来一次的话,她依然会动手。 欺负了她的人,她不会让那人好过的。 马车在晃动,何玉卿的身子跟着晃动,她有些不明白,江黎打谢云舟她懂,负心汉吗,是该打,可为何要打江藴呢。 不其然的,她眼前浮现出江藴梨花带雨哭泣的样子,真真叫人心疼。 “欸,你为何要打阿阮姐?”何玉卿问道。 江黎顿住,眼睑垂下又抬起,杏眸里没了一丝光亮,冷冷道:“因为她该打。” 何玉卿不解道:“她该打?为何?” 有些往事剖析开来才知自己有多傻,江黎在何玉卿面前没有秘密,她把知道的事一一说与她听,何玉卿听后比她还气。 “什么?阿软姐竟然这样对你?那真是该打。” 何玉卿一边气愤一边心疼,握住江黎的手说道:“也怪我,竟然不知你过的如此不易,对不起。” 江黎回握住她,摇摇头,“同你无关。” 她帮她至此,已然是最大的恩情了。 何玉卿叮咛:“这几日你先在家里好好歇息,没事不要出来,少什么我命去买。” “好。”江黎也确实是累了,这些年都未曾睡过一个好觉。 屋舍是新修葺的,里面物件也都是新的,熏香是她惯常喜欢的桂花香,香气缭绕,江黎躺在软榻上不多时陷入了梦乡。 梦回到那年,江藴犯错,泪眼婆娑找上她,她见不得她哭,遂主动找父亲认了错,说事情是她做的,同阿姐无关。 那时江藴在哪里她不知,只记得,父亲发了好大一通火,用戒尺责打了她,还不许她吃饭。 后来,江藴每次犯错,都会哭着去找她,她都会主动应下。在外人眼里江家大小姐温婉聪慧知书达理琴棋书画无一不精,二小姐笨手笨脚时常犯错。 几乎所有人都喜欢江藴。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