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奶奶和江爷爷性格完全不同,江爷爷是个奉献型性格,身上稍微有点钱,就恨不能全掏出来给儿孙,自己的晚年全凭儿孙的良心,从受益者的角度,江柠自是很心疼江爷爷,很爱江爷爷,可从旁观者的角度,江柠却更欣赏江奶奶的性格。 江奶奶除了在江大伯家的几个儿子小时候,会给三个大孙子几分钱压岁钱,有好吃的会藏起来,分一些给几个孙子之外,不管儿子也好,女儿也好,给了她的钱,她全收起来当自己的私房钱,手里有钱心里不慌。 儿女给她买衣服,她就乐呵呵地穿,女儿哪年要是没有买,她反而生气摆脸色。 她现在干活少了,平日没事就在村子里和几个老姐妹打打叶子牌,周末就跟着老姐妹们去炭山的教堂唱唱歌,对着发下来的曲谱认认字,经常和这些信教的老姐妹们聚在一起唱歌。 这样称不上自私,但又有些自我的人,实际上要比普通老人要活的更舒心快乐的。 有时候,私心上来说,江柠希望江爷爷是这样的老人,她希望他快乐。 可反过来说,如果江爷爷真是这样的人,那太奶奶、姑奶奶、小叔爷爷、包括她,可能都早早就没了。 也说不定,江奶奶也在三年饥~荒时期,带着幼弟嫁人,抚养大了幼弟。 江妈回来的时候,江姑姑已经走了,江爸已经从江姑姑这里打听到,江柏每天卖完衣服后,都回吴城,衣服好像是在吴城拿下来卖的。 江爸又问江姑姑,江爷爷是不是生病的事,江姑姑疑惑地说:“没听柏子说啊。” 江爸又问有没有看到江柠,江姑姑说:“我好像听柏子说了一嘴,柠柠好像是去参加什么冬令营了。” 江爸虽说是高中生,可他那个时代,正处于文/化/大、革/命时期,高中连老师哪里敢教书本上的知识?高中全靠他们自己自学,连冬令营是个啥他都不知道。 但听江姑姑说,就以为江柠还在那什么冬令营没回来。 江姑姑今年依然是来去匆匆,她走了后,江爸和江大伯一起商量,这新房面积要建多大,要建几层,楼顶不要平房,要红砖大瓦,外面的瓷砖不要现在普遍流行的白色墙砖,他要深市目前流行的那种红色小块瓷砖,地面也只要现在最常用的水泥地,而是用大块瓷砖铺地,所有的地面都用瓷砖铺起来。 江大伯咋舌:“你这要多花多少钱啊?” 即使是他在新街给人建的房子,也没奢侈到这个程度,连堂屋都要用瓷砖铺地。 像江大伯家,从楼上到楼下,全部都是细水泥抹平的水泥地,就这已经是很好的地面了,到了夏天,就可以把房间拖干净,大家在房门外,脱了鞋子进屋,房间都要少打扫几回。 也只有去年建新街,新街的第一层全是水泥地,从楼梯开始,一直到二层三层,全部铺的地板砖。 所以,江爸和他说了,铺地板砖这些,江大伯是知道的,也做过,完全没问题,唯一的问题,就是太奢侈,太贵了。 不光如此,江爸还要将墙面的一米二的位置,也都贴上白色瓷砖,上面在抹上白石灰。 关于楼顶,江爸不能免俗的,喜欢彩灯,喜欢水晶吊灯。 这是这个时代的流行趋势,哪怕最后证明这东西没个鸟用不说,还难打理,容易积灰,还容易坏,可在这个年代,这就是流行。 江大伯看着江爸说:“你有这钱,在家里建这么大一栋房子,不如到水埠镇的新街上,买两栋门面房,以后松子和柏子一人一套,又能住人又能开店,也不知道有多好。” 江爸愣了一下。 他真的完全没有想过在水埠镇上,或是邻市买房。 这么多年来因为他导致的巨额债务,因为家里屋子整个三房最矮最破,哪怕别人在说起,让他别让三个孩子读书考大学,让他们出去工作打工挣钱帮着一起还债,江爸不同意坚持让他们读书,除了他自己的执念外,未尝没有想要家里出一个大学生,替他出了这些年被压的抬不起头的气,光耀门楣的想法。 这些年,他嘴上说着不在意,说房子矮有什么,家里有个大学生,就什么都值了,实际上,这些憋屈和别人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