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跳,只有无边无际的麻木,和过去的七年里没有任何区别。 开房、进门、开灯。 池律将浑身烫热的人放在床上,拉了被子一角盖在他腹部,虽然是盛夏时节,但醉酒的人仍然有着凉的可能。 他做完自己能做的便起身离开,未有一丝停顿,但手已经搭在门把手上了,却还是犹豫了。他一向是个很负责人的人,今晚的事是受人之托,把一个醉得毫无意识的人扔在这儿似乎很不妥。 想走,但长进骨子里的教养告诉他你要待在这儿。 池律在玄关处站了很久,最终还是返身回到房间。 关了房间所有的灯,搬了一把椅子,面朝落地窗坐着。 有限的空间里,所有事物,包括空气,似乎都是静止的,窗外的灯光被纱帘阻隔得朦胧又微弱,勉强能映出角落里池律如雕塑一般的身影。 他坐在凝固了的静谧里,一动不动,眼眸微阖,似乎在假寐。 凌晨五点,当第一束微光撕开黑沉沉的天幕时,他立刻起身,快速而平稳地走出酒店,衣冠端正,连一根头发都没乱。 上午十点,当纱帘已经挡不住窗外强烈的阳光时,唐松灵纤长的眼睫才微微动了下。 或许是酒精作用,他觉得自己睡了一个这段时间最安稳的觉,没有乱七八糟的梦,也没有清晨五点就开始响的闹钟。 但长时间不接触酒精的身体还是有些扛不住,一睁眼,脑袋里的闷痛就叫嚣着扑杀过来,他将刚睁开的眼睛又闭上,缓了好一阵,待眼前眩晕散去才睁眼,勉强动了动没什么力气的手臂,在枕头边摸到手机,按了半天都按不亮。 ........怪不得闹铃没响,原来是没电了。 环视了下酒店,唐松灵对贺旗越来越大手大脚的消费行为很不赞同。 快速洗漱完下到一楼,酒店工作人员客气得让唐松灵心里发虚,他连免费的早餐都没敢吃就跑去退房。 “你好,退房。” “好。”前台小姐接过房卡,视线在电脑屏幕上停留了一会儿,微笑道:“麻烦出示一下收据,好给您退押金。” 唐松灵甩了甩昏沉的脑袋,在口袋里扒拉了半天才将出门时顺手拿上的单据找到。 那张薄薄的纸被揉得有些皱,他不好意思得锊了锊,刚要递出去,眼角突然扫到姓名那一栏。 已经伸出去的手又缩回来,抖着指尖将那块往平展了展,确认没看错地那一瞬间,脑袋里像劈进了一道惊雷。 他不自控地咽了咽干涩的喉咙,将那两个字凑到眼前看了又看,干裂灰白的唇瓣微微扇动,无声得念出那两个字。 池律。 怎么回事?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