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时候一雪前耻了。 赵眠为此制定了周密的计划,确保解蛊的万无一失。 正月十三晚,赵眠把魏枕风请到自己房中,在他面前摊开一张地图:“你且看。” 魏枕风看了眼,发现这是奔泉书院的地图。他抬头望着赵眠:“不懂。” “不是你说一定要在书院里的么,孤准你。”赵眠指着地图上的一点说,“我们明晚在此处解蛊。” 这是一间最为偏僻的风斋。他已经让周怀让提前去收拾打扫了,把里面的东西全部换成了新的。 “准备得这么充分啊。”魏枕风向后往椅背上一靠,左右看了看,“可是这里不好么,为何非得去那么偏远的地方。” “那里四下无人。”赵眠道,“我若是发出了什么声音不必担心被人听见,我也就不用努力压抑了。” 魏枕风倏地抬眸看向他:“什么?” 赵眠重复了一遍刚刚说的话。魏枕风的表情一下子变了,他不知道想到什么,眼下的泪痣似乎都红了一些。 魏枕风慢吞吞地说:“我能不能这么理解,你是说你在那里能叫得比较大声么。” 赵眠不喜欢魏枕风过于直接的表达,但他的确是这个意思。“嗯,在此处我就不会。”赵眠面无表情道,“我怕吵到圣贤。” “那就这么办。”魏枕风痛快地妥协,“都听殿下的。” 确定了明日解蛊的地点,两人早早各自回房就寝,为最后一次解蛊养精蓄锐。 然而,赵眠越是想好好睡,越是睡不着。 他在床上翻来覆去,脑子里一会儿是前几次解蛊的情景,一会儿是明日可能会有的情景,想到他睡意全无,起床喝了好几次水,一直到临近天亮,身体扛不住疲惫才睡了过去。 次日一早,赵眠睁开眼,第一个念头竟然是:等了一个月,就在今日。 太子殿下对满脑子风月之事的自己颇为不满,但想到这是最后一次,做完这次他和魏枕风就可以放下此事专心正事,偶尔放纵一回应该也……还好? 赵眠洗漱完,坐在镜子前梳头。周怀让端着早膳走进来,笑呵呵地向他请安。 赵眠看着镜中的自己,问:“孤今日看上去如何?” 周怀让忙道:“殿下今日是一如既往的风华绝代,仪态万千。” 赵眠按着额角:“孤昨夜没睡好,是不是看起来有些憔悴?” 周怀让本来一点不觉得,但殿下都这么问了,他又仔细地看了一遍:“好像是有点。” 赵眠:“……” 赵眠带着一身低气压走出风斋,刚好隔壁的门也开了,魏枕风打着哈欠出现在他面前。 两人四目相对,想到今晚要和对方做什么后,心跳均漏了一拍。 魏枕风:“殿下晨安。” 赵眠:“王爷晨安。” 魏枕风:“今日的天气似乎不怎么样,天阴沉沉的。” 赵眠:“说不定会下雨。” 说完,两人非常有默契地各自移开目光,全然一副君子之交的表情。 周怀让不知道这两人为何突然这么客气了。他向魏枕风行礼问好:“小王爷昨夜也没睡好么?” 魏枕风看向赵眠:“‘也’?” 赵眠正要说话,忽然听见有人叫自己:“萧公子——” 赵眠循声望去。来者名叫慕容游,正是前日那个在他面前笨手笨脚丢了书,还大言不惭说要谴责他的人。之后,慕容游果真带了几个师兄来“谴责”他,只是这些学子听他说自己并非北渊人而是南靖人后,态度骤变,谴责变成了交友,赵眠也从他们嘴里得知了不少有关嵇缙之的消息。 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