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或是远渡重洋的西方岛国,他均有过接触。 他见过的外邦使臣,没有一千,也有八百。 茫茫近千人之中,李二会是哪一个呢。 李二如此藏着掖着,证明他并非让人见过就忘的小人物,说不定还曾给他留下过极深的印象,是个他看一眼就能认出来的“旧识”。 锁定的范围进一步缩小。 失踪的刘府,李二等人不俗的轻功,李二本人不俗的胆识,试图掩饰却偶尔在不经意间流露出的少年的骄傲,和他难以解除的易容之术…… 赵眠的脑海中快速闪过一个又一个身影,从最近到过去,从西夏到南洋,记忆越来越遥远,却因为他惊人的记忆力而依旧清晰。 最终,他的目光锁定在寥寥数人身上。再剩下的,只能凭借他的直觉去……猜。 会是谁。 赵眠眼中的雾气渐渐散去,他定定地望着李二,沉静许久终于启唇:“我会派人去找你说的玉牌。” 赵眠突然这么好说话,让李二有一丝的诧异:“真的假的。” 赵眠冲他端庄一笑,这是他在面对外邦使臣是惯用的笑容:“真的。” 李二迟疑片刻,脸色都不自觉地诚恳了两分:“其实,无论我是谁,我想除掉万华梦拿到解药这一点和你一模一样,你毋庸置疑。” 赵眠不置可否,而是:“你既是西夏人,应当知道西夏为何而亡。” “你提此事我就要伤心了。”李二沉痛道,“我西夏朝历经十一帝,享国二百余年,于两年前被北渊所灭。” 赵眠又问:“那你可知,灭西夏的罪魁祸首是何人?” 李二双拳紧握:“当然是那个丧心病狂的渊帝。” 赵眠轻嗤:“渊帝固然是元凶,但西夏亡国亡得如此之快却是因为另一个人。” 李二问:“谁?” 赵眠缓声道:“两年前,北渊西征,一路势如破竹,直至灵州。西夏死守灵州,北渊损耗兵马钱粮无数,仍然久攻灵州不下。” “然而就在渊军一筹莫展之际,战况忽然出现了意想不到的转机。” “灵州守城的主将没有任何预兆地暴毙身亡。紧接着,一片混乱的灵州,深夜城门大开,竟是生生将渊军迎入了城内。” “渊军入城后,犹入无人之境,西夏军心涣散,竟毫无还手之力。渊军在灵州苦战半年之久,最后一战只用了两天一夜,就将西夏防御重镇灵州拿下。” “开城门的不是别人,正是主将一手提拔起来的,他最信任的一位前锋,名字好像叫……”赵眠一顿,佯作思索,“叫叶骁。” “传言,叶骁在做完这一切后,染血的长靴踏过被他暗杀的主将的尸体,身披暗红披风登上城门,俯视满城尸山血海时,只说了一个字——蠢。” “当真是嚣张狂妄得令人发指。” “后来,人们才发现,叶骁并不是真正的叶骁,而是渊帝的次子,北渊年仅十六岁的恒王。因为他在总角之年就被封了王,世人又多称其为小王爷。” “经此一战,小王爷名声大噪,名利皆入其麾下。渊帝更是龙心大悦,称其为国之利器,并将自己一手培养的,可掌天下诸事的负雪楼全权交予给他。”赵眠轻轻一笑,看戏般道,“我还听说,这件事让北渊的太子爷颇有不满,兄弟间因此有了不小的嫌隙。” “灵州失守后,西夏再无城可守,无将可用,不出三月便被渊军攻破国都,禁卫军死战不降,然难有回天之力。皇宫沦陷,年轻的帝后双双刎剑而亡,其余皇室宗主被俘,历经二百余年的西夏至此亡国。” 赵眠说着两年前他国之事,思绪却飘回了六年前的南靖。 那年北渊使臣来访,父皇设春宴于园林。他熟练地端着大国太子应有的风采礼仪,敬陪父皇左右。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