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关的高度差又让他栽倒,这次比较不幸的是额头撞到了锐利的鞋柜角上。 淌进眼睛的血液吞没掉岛崎亮仅存的感光能力。 黑暗完全笼罩了他。 岛崎亮在彻底看不见的世界中感受极致的绝望弥漫心灵。 还有鸣海遥似有若无的啜泣。此刻,她不再是温柔的引领,而是沉重的压抑、最可怕的痛苦、最残酷的溃灭和永无止尽的折磨。 她代表他无穷无尽、无法挣脱的悲哀。 岛崎亮发自内心希望鸣海遥闭嘴,在这个愿望的祈力下,眼前的世界再次清晰可“见”——同如同的看见不一样,更接近于上帝般的感知。 他尝到全能感知超能力的些许甜头后陷入昏迷。 隔天,岛崎亮向床头温柔擦拭自己额头的妈妈问起鸣海遥。 “送去医院了,好可怜的小孩子……后面我去看看她。”比起这件事,她更关心儿子为什么有血的脸上没有伤口。 而后,失明小女孩一家人很快就搬走了。 岛崎亮也顾不得追溯后续,身为视障人士的他有很多需要重新学习、面对的事情。 人生很艰难。 体内的奇怪能力在漆黑世界中逐渐觉醒,预知、硬化、瞬间移动、念动力……世界重新变得有趣起来。 随后他因追求乐趣而加入了超能力组织爪。 如此越过多年。 偶尔,岛崎亮也会心不在焉想一会,如此艰难人生里的她会在长大后成为怎样的人。 风柔柔地吹拂过身体表面,他便认为应该是如明净天空上漂浮的云朵一样的人;一个尽管他不若常人那样能看见,却仍觉得美的人。 从旧梦中回神的岛崎亮对身侧颀长剔透的少女微微笑,她和他想象的完全一样,明亮、柔软、缱绻……含苞欲放。 谁都能看出她那单薄纤细的身体藏着的心软。 一个心里充满着柔情的人。 “你怎么不说话呀?” 自觉因等待而变痴呆样的鸣海遥敦促着岛崎亮的回答。这人抛下一个话钩子就自顾自地沉默不语,自己还傻乎乎地等他说以前什么时候见过的事。 被催促的岛崎亮随口报出家曾经的地址,又补充说:“我们是邻居。” 她有些发愣,勉强从大脑里捞出几抹回忆:“哦——你就是那个想要帮我结果滚下楼梯的亮哥哥呀。” “亮哥哥?”他略含玩味地重复道。 “是呀,亮哥哥的妈妈来医院看过我呢,她还说了很多你的事情,”鸣海遥模仿起岛崎妈妈的语气,“我之前白担心一番宝贝了,哦,就是你的亮哥哥,他最近身体变好了呢,亮哥哥的伤口会在眨眼间就愈合……”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