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屋内的动静,春红接过水盆时又叮嘱了一句,:“姑娘年纪还小呢,看个书看到难过处都能伤心半天,缓一缓就好了,没得拿去到处说嘴。” “是,春红姐放心,我省的。” 春红推门进去就听见了哭声,哀哀切切的揉乱了人的心。 她放下水盆往里屋去,就见伏在桌上哭泣的六姑娘,周身凌乱的散了一地的珠钗翠玉。 如今‘六姑娘’心想事成,她还有什么值得伤心的? 但按着六姑娘一贯的作风来看她不解的事情多了去了。 若是她比六姑娘还聪明,这闻名京中的就该是她春红而不是六姑娘了。 姑娘既然哭着,她瞧见了就该有所表示。 春红上前一步,弯着腰轻轻安抚陆燕芝,问道,:“前些日子姑娘遭了那么大的罪都硬气的没掉一滴眼泪,今日怎么伤心起来了。” “春红,”陆燕芝的眼泪像掉了线的珠子,她拉住了春红,:“我...” 我要死了,我不敢死,我是个胆小鬼。 哪个遭得住‘六姑娘’这样泪眼涟涟的仰头凝视。 春红做戏的心思淡了,她及其自然的轻柔擦着陆燕芝的眼泪,:“这世上没有姑娘您过不去的坎,有委屈您在这只是哭可不行。” “您若是想做什么尽管吩咐就是,上刀山还是下火海,您只看我皱不皱眉。” 能活着谁想去死呢。 之前的事情证明剧情是可以改变的,涉及到她的剧情她自己改不了就让其他人来改,还没到最后一刻。 陆燕芝看着春红‘英勇无畏’坚定的眼神,慢慢止住了哭泣,她伸手抹了一把泪,起身开始在屋内翻寻,首饰盒内、绣箩内... 春红看着陆燕芝赤着脚在屋内匆忙翻找,正要去榻前取了绣鞋时,就见陆燕芝已经捏着张帕子疾步跑了过来。 “春红,将它送去平南王府,交给世子,就是去明华寺的山上我们见过的那个人。” “一定要交到他的手上,就说我会去长乐伯的宴会...请他一定要去。” 陆燕芝在赌,就赌‘季世子’被世人赞不绝口的秉性和他们三见的缘分。 看陆燕芝郑重其事的嘱托,春红神色严肃的伸手接过了那张绣帕。 “姑娘放心,春红一定办到。” 陆燕芝倚在梳妆台上看着春红离去的身影,紧紧的捏住了发簪,刺痛的伤口维持着陆燕芝的冷静。 不成功便成仁。 若是她挣扎这么久,几次见面却连这点分量都没有,也不用在挣扎了。 悄无声息的死在侯府算什么事,最不济,她高低要带走两个狗东西。 * 出了门,春红就一路向东街前端行去。 她从前是内宅的丫鬟,跟着大小姐的时候算个三等丫鬟,从没跟着大小姐去赴过宴。 张妈妈嫌弃春红上蹿下跳的心思活络,打发她去了禾丰院。 那时六姑娘身处的院落如同发配的境地,什么体面的活计也没有,春红每日最常做的就窝在院里和其他人斗心眼。 春红是不认识人,但她不胆怯,得了吩咐就自己想着法的完成,她揣着帕子一路寻摸着奔着平南王府去了。 不想临近街口的时候却看见了福宁郡主一行人。 陆燕芝和春红对福宁郡主可是印象深刻,就只说她们主仆二人在这位郡主手上吃了多少亏? 看见人春红就觉得自己后脑壳疼,下意识的一个闪身就躲了起来。 等人过去,春红才往王府行去。 隔着老远,就看见了气派的王府府邸,漆红的门钉,门口还有一对石狮子,一排穿着护甲的侍卫候在门口。 “王府重地,闲人免进。” 门口的守卫倒也没有疾声厉色的喝止,这叫春红心头安稳了些。 “还请您通禀一声,就说恭候府的人有要事求见。”说着,春红将手里的荷包塞了过去。 “有拜帖吗?” 春红来的匆忙且因着是‘六姑娘’的私事,春红根本没有拜帖。 “我来的匆忙没有带,世子与我家主子熟识,却是有要事,请您费心通报一声。” 说着,春红直接脱下了两只手上的镯子,小心的塞了过去。 “这是...?” 正要出府的陈大管家正好撞见了这一幕。 作者有话说: 好吧,好吧,我知道还有更狗血的(顶锅盖) 梨园的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