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 慧姨微笑说可以,说沈弗峥偶尔会叫老林过来拿酒,有时候是送人,有时候是跟朋友在外聚会。 钟弥点点头,顺慧姨推开的玻璃门走进去,看着那单单一张的沙发,似乎能想象到沈弗峥靠在这里轻轻晃着酒杯的样子。 还挺孤独。 除了这张皮沙发,钟弥环顾空旷,再没找到第二处能坐的地方。 “他不会请朋友来这里吗?” 为了让这问题不显得那么唐突,钟弥装作已经了解他朋友圈子的模样,自然地举例说着,“就比如,旁先生他们?” 慧姨摇头:“从来没有,沈先生非常看重个人空间。” 钟弥研究明白那张几何台子是什么障眼法,在错误中添加错误,使错误不合理却能成立。 这会儿才能真切感觉,撇开生意人的身份,这人是本硕都读哲学的,多少有点影响,高高在上的人,可能用不着俯身拾铜臭,但或许会像沉思者雕塑那样蜷身求索。 钟弥转头问:“那你今天带我进来,他知道了会不高兴吗?” “怎么会,这是沈先生交代过的,在这栋房子里,您想去哪里都可以。” 原来是这样。 负一楼中央做空,下沉如天井,将负一层和负二层在空间上连成整体,钟弥趴栏杆上往下瞧,在俯视视角看见一间非常壮观的玻璃房子,玻璃里头套玻璃,视觉效果奇特。 里面的物品,大大小小…… “是瓷器吗?” 身边的慧姨解答:“对,大部分是瓶樽,也有一些杯碗盘和笔洗之类的,大概两百多件。” “两百多件?”钟弥张了张嘴,仿佛瞬间对数字失去概念,“都是真的吗?” 慧姨笑起来:“怎么会不是真的呢。” 钟弥已经不想问贵不贵之类的幼稚问题了,低声自语着:原来他的爱好不止钓鱼,还热衷在家里建博物馆。 不爱收集瓷器的生意人不是好的哲学家。 那种介于荒谬于不真实之间的情绪,叫钟弥一时无法正常说话,她开起玩笑:“怪不得他不带朋友回来。” 慧姨在旁边解释他不带朋友回来的原因。 他不会带客人来这里,是因为他还有另外的房子,但对他而言,那些都不算是住所了,只是一个买下来替他一个人服务的茶座或者清吧,甚至是偶尔招待朋友聚会小赌的度假屋。 钟弥只稍稍点头,微笑着,像是理解了一样。 慧姨问她要不要下去负二层看看。 “只是那个玻璃房需要指纹加密码才能一起解锁,现在进不去,但通体玻璃,也可以在外参观。” 钟弥说不用了,想找老林来送她回家,慧姨便说:“那我现在去帮您通知老林。” 钟弥点头道谢,又一个人靠在负一楼的栏杆边呆了一会儿,才挪步离开。 从昨晚他接沈弗月电话的样子,想到今天慧姨说的这番话,钟弥越发觉得,沈弗峥这个人把什么都分得很清楚。 大概也只有这样的人,站在高处才不会太累。 起码从表面看,不会有疲态破绽。 撇开感情处理事情,永远都是最高效也是最正确的。这样看,他是很懂利弊的生意人,又一点都不像学哲学的了。 钟弥觉得他很矛盾,也并非今日之感。 就如先前在州市不太熟的时候,她曾经觉得沈弗峥身上有和外公类似的气质,但越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