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还有一位北狄来的王子,听?说他尚未婚配。 殿中,裴景琛的目光落在那几乎咫尺相隔的羽箭,眸光一沉,只对着身边的少女低声?道:“百里昀本来能赢了最后一局。” 秦姝意心中一震,自然明白?他所指何?事,垂眸顺着他的话说了下去。 “他,让了明昭?” 这话说出来,连她自己都有些不相信,怎么可能呢?二人素不相识。 如今两朝虽然交好,却?也是一触即发?的状况,北狄王子怎么肯放弃这样一个逞威风的大好时机? 裴景琛只低声?道:“对。” 旁人或许看不出来,但他在边关守了这许多年,却?看得清楚。 明昭虽师承父亲和陛下,却?终究吃了女子力小的亏,就算正中靶心,按着百里昀的力道也能轻松劈开?她的箭。 可是百里昀分明有着赢的本事,却?甘愿输这最后一局,还控制着箭的方向,最终只偏一分。 只有一种可能,他想?让明昭不着痕迹地?赢,但是立场不同?,一个北狄人怎会如此呢? 不远处的明昭身在局中,恍然未觉,只沉浸在自己赢了的喜悦中,看向身侧的男子。 小公主颇为大度地?夸赞道:“百里王子,承让了!与你比这一场,是我朝之幸。” 百里昀翡色眼眸微弯,勾唇道:“能同?公主比肩而?立,亦是在下的幸。” 小公主长到如今及笄的岁数,还没听?过这般直白?热烈的话,偏身边的人坦坦荡荡,没有丝毫躲闪。 她摸了摸鼻尖,先进了殿中。 百里昀跟在她身后两步远,分寸尺度拿捏的刚刚好,既不会喧宾夺主,又彰显了自己的身份。 如今亲眼看着明昭胜了这位北狄王子,高宗的心也重新放了下来,之前的不悦与慌张都被?冲散。 他亲自端起一杯酒,朝着重新坐会席中的青年举杯,“还请百里王子与朕饮下这杯酒,便算两国化干戈为玉帛了。” 百里昀闻言,却?并没有急于回敬,而?是先抚上了脸上的银面具。 自他进殿以来,整张脸被?面具挡的严严实实,虽然看着身形挺拔,却?没人知?道他的长相如何?。 传言北狄人饮风沐雨,吃生肉喝羊血,粗犷残忍,长相亦是粗眉怒目,高鼻厚唇,脸上耷拉着被?风吹出的细纹,宛如野兽。 这位北狄六王子也是那样的长相吗? 明昭听?着身边宫女们的窃窃私语,也不禁屏气凝神,目不转睛地?盯着青年摘面具的动作。 似乎终于感觉到小公主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百里昀这才缓缓解下脑后的面具带子,他将面具放在桌上,抬头正视着对面的明昭。 视线相撞,少女一愣。 在场的文武百官们亦是震惊不已?,这哪里有传言中的半分模样?遍观殿中,也只有恒国公世子能胜他三分。 面具下的脸宛如白?玉,剑眉入鬓,一双瑞凤眼,眼角圆钝,眼尾却?上扬,翡翠般的瞳眸下是一张厚薄合宜的唇。 百里昀含笑看着呆愣的明昭,又朝着座上的帝后拱手,端起那杯酒,一饮而?尽。 同?样心跳飞快的,还有秦姝意。 这张脸,她见过。 前世裴皇后病重之际,她在凤仪宫侍疾,曾见到皇后娘娘和佩云姑姑对一幅画十分珍重。 那画是和亲队伍在过雍州城时,由城中的一位老画m.DaojUhuishOU.cOm